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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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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其尘上前拱手一礼道:“可否借用钱老爷几根头发?”

钱韶光面上疑惑,思忖一会问道:“你要这发丝做什么?”

“听闻钱老爷头疼难治,巫术需接触到人体的一部分,头发则是最好取的。我操控巫术给大家展示一下,钱老爷可以看看所测的结果准不准。”同其尘正色道。

任卷舒松了口气,本来还怕他正气一身装不下去,现在一看这胡话说的还挺顺畅。

钱韶光犹豫了会,冲一旁的侍女扬了扬下巴,低声吐出一个字‘刀’。

侍女转身在果盘旁拿了把金制小刀放到他手里,钱韶光在耳后拨过一缕卷发,利落割下来小段发丝与金刀一并递到侍女手中,开口道:“给他送过去。”

“是。”侍女放下金刀,两手捧着发丝走到同其尘身前瞧了一眼,双手奉上,“公子,请。”说罢,眼睛抬起又偷偷瞧了他几眼。

同其尘接过发丝,“多谢。”

钱韶光定睛看着,见他掏出腰间的符纸将头发包住,双手合十,猛地拍开,那符纸竟在空中悬住,钱韶光皱了下眉,又见他手势变换间,那符纸在空中急速旋转。

同其尘双手交错,闭目喃喃念着符咒,那符纸急停上下抖动,众人目光全聚在此处。他猛地的睁开眼,指尖相冲,“显。”

符纸在空中炸出一片蓝色斑点,随之显现出一个少年模样的幻象。钱韶光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缓缓站起。

那幻象正是年少时的他啊。

燕辞归看同其尘这一番操暗暗笑了下,真行啊,把他俩自创的法术拿出来了,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根据面前人骨相幻化出不同年龄段的样子。

同其尘面上毫无波澜,手背在身后,还在施展法术,这钱韶光被怨念围绕,应是邪物近身,或是之前作恶多端所致,不是寻常的风湿头痛。

钱韶光身边侍女见那幻象中的少年,都在小声嘀咕,他怀里的美人小声问道:“钱老爷,你看的都把魂儿丢了,这画像上到底是谁啊?”

“这便是我年少时的样子。”

侍女故作惊叹:“老爷年轻时,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这模样竟如此俊秀。”

任卷舒同雪芽对视,一同皱了下眉。这幻象上的人,生了一副尖嘴猴腮样儿,眉眼间皆是阴柔,跟那俊秀可搭不上一点边。现在钱韶光虽然胖了不少,脸是圆起来了肥头大耳的,眉眼间的阴柔丝毫未减,看着不讨喜。

“好!”钱韶光大笑几声,像是很满意这个绝活。

同其尘正色道:“我还看出一些与钱老爷病情相关的东西,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就是了。”钱韶光大手一挥,转身坐到金椅上。

“钱老爷的头疾并不是普通病症,用民间寻常方子也并无效果。”见他微微点头,同其尘又道,“其实钱老爷本无病。”

钱韶光挑眉问道:“你说我没病,那我这头疾是装的?”

同其尘摇头道:“并非此意。怕是有邪物近身,才扰的钱老爷头痛。这应该与您早年间发生的事情有关系。”

“可是那鬼怪邪物?”钱老爷问道。

前有不少江湖术士来看过,如果是鬼怪作祟,不可能一个看出来的都没有,钱韶光既然能自己先问出来,自然是听过不少人这样说。同其尘盯着他看了几秒,“并非鬼怪。此邪物亦正亦斜,对你有利也有害。”

钱韶光眉眼一皱,将怀里的美人推到一边,冷声问道:“你可有解决办法?”

这般说辞模棱两间,看来是歪打正着了,“有。”同其尘顿了顿,“还得请钱老爷将怪异之事尽数告知。”

钱韶光犹豫片刻,开口道:“这些年无怪事,早年间……早年间我还得好好想一想。”

见同其尘还想逼问,任卷舒赶紧接过话,“不急这一两日,钱老爷慢慢想,那我们?”

钱韶光冲侍从招了招手,笑道:“给几位贵客收拾出上好的房间,吃喝一并安排好。”

任卷舒笑了下,“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侍从带几人离开之际,任卷舒见钱韶光将一旁的侍女叫到身边,像是在吩咐什么。

每人安排了一间客房,比在客栈住的两间还要大,玉石桌案银质茶杯,金丝绸缎铺床塌。任卷舒跳到床上滚了两圈,确实舒服,躺了小会儿,自己一个人没意思便跑到雪芽那里。

雪芽躺在躺在床上歇息,听到落地声,眼皮都没抬,轻声道:“又翻窗户。”

“习惯了。”任卷舒跑到床边躺下,“你说,尾生给我们下的毒,除了她真的没人能解吗?”

“或许吧。”雪芽道,“灵久修炼好了不是可以解百毒吗?”

任卷舒笑了下,“等她修炼好,我骨头都烂没了,成天吊儿郎当的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她在那落仙楼待的怎么样?”

雪芽道:“尾生瞧她欢喜,定会给吃给喝,应不会差。”

任卷舒闭眼点了点头。

一群女子围在桌旁小声喃喃,清音扫了眼桌上堆成小山的碗碟,灵久还在一旁闷着头吃,她转身看着尾生,开口道:“这家伙是不知道饱吗?”

尾生轻摇扇柄,瞧着灵久狼吞虎咽的模样,“怕不是饿了好几天,咱落仙楼有的是饭菜,她愿意吃,便让她吃个够。”

灵久听到两人的谈话,吃个够?看我吃不垮你!

清音转头看向灵久,“关键是她这么小的身板,再吃下去,怕是得吃出个好歹。”

轻轻摇晃的扇子顿住,光顾着看她吃相有趣,竟然疏忽了,一个小孩怎么能吃掉这么多东西?

尾生伸出扇子,朝桌旁的姑娘们点了下,开口道:“把她架过来。”

四五个女子将灵久从桌子上拽下来,按住扑腾的人送到尾生面前。

灵久用袖子擦了把嘴,口中还嚼着饭菜,仰起小脸看她。

看这小肚子圆鼓鼓的,尾生本想上手摸一把,灵久倏地一下躲开,却被清音从身后按住,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尾生摸了自己的肚子。

灵久气的不行,咬牙切齿的看向她,尾生笑道:“你吃了我这么多饭菜,还摸不得了?”

“摸不得!”灵久硬气道,“又不是我要吃,是你们给我的。”

尾生笑了几声,用扇柄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吧,你是什么妖?”

灵久先是愣了下,又想起燕辞归说的,不能在外面随意透露自己是妖。见尾生眼含笑意,她给自己壮了壮胆,大声道:“我才不是妖,我是正经人家的小孩。”

“正经人家的小孩?”这话把尾生笑的前仰后合,手指挑去眼尾的泪珠,“什么叫正经人家的小孩,难道,还有那不正经人家的小孩?”

灵久与人待的时间不长,也就有个一年多,还是被恶道士关着,一些词句学的乱七八糟。之前听任卷舒说过正经人,正经人是好人,那正经人家的孩子就是好孩子。

尾生见她一脸倔样,笑道:“你不说,我便不给你哥哥姐姐们吃解药,等到时候,你就看着她们皮肤一点点的溃烂,在你面前难受的生不如死。”

“你大爷的!”到这时,竟想不出骂人的词语,灵久恼的不行,憋了半天又骂出几句,“可恶,可恶,可恶。”

尾生用团扇拍了拍她鼓出来的小肚子,“连个狠话都不会放,还在这发歪呢。快说吧,你究竟是什么妖?”见她绷着脸不语,尾生又道:“只有你说了,他们才能拿到解药,你可要想好了。”

灵久嘴唇抿的发白,最后还是松了口,“狸。”不管这人可不可信,解药都在她手里。

尾生道:“狸猫?”

“狸!是狸!不是猫,不是狸猫。”灵久愤愤道,看着尾生,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主意。不就是下毒吗?谁不会啊,找个时机也给她下毒,到时候,解药换解药,就能救卷儿姐她们。

真是太聪明了,灵久忍不住想笑,只好抿嘴憋着。

“怪不得见你觉得亲切,原来你是妖啊。”尾生问,“她们都知道你是妖。”

灵久道:“那肯定都知道。”

尾生没说话,只是垂眸点了点头,不知道再思索什么,片刻后便起身说自己乏了要回房间休息。走了有几步,她回头看向清音,“你们照看好她。”

“知道。”

咚咚咚——

任卷舒猛然从床上跳下来,满脸警惕看向房门,只听门外的女子轻轻唤了声,“雪芽姑娘。”

两人对视一眼,任卷舒躲到柱子后面,雪芽这才问道:“何事?”

“我们给姑娘送些吃食。”

雪芽道:“进来吧。”

领头的侍女打开门,见雪芽从床上下来,讶然道:“打扰姑娘休息了,真是抱歉。”

“无碍。”

雪芽见她躬身一礼随后拍了拍手,门外排成队的侍女们依次上菜。

“这些都是我们老爷叫后厨备的佳肴,雪芽姑娘看看能否吃的惯,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

看着桌上堆满菜品,雪芽道:“这些已经很好了。就是……有没有酒?今日心情好想要小酌一杯。”

“有的,我这就去帮姑娘拿来。”

见侍女们退下,任卷舒在柱子后出来,“还是雪芽懂我。”

没等雪芽说话,任卷舒突然想到侍女肯定也给她送了晚饭,急忙从窗户翻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间,桌上已将摆好菜品,六个菜看起来也挺丰盛的,但是跟雪芽那一大桌可是差远了。

这差距,任卷舒骂了几句那个老色鬼,等把菜都端到雪芽那,侍女早就将酒酿送了过来。

任卷舒拿着酒杯闻了闻,带有米香甘甜,应是谷物酒。

这一桌的美食她们肯定吃不完,雪芽道:“要不要将同其尘和燕辞归叫来一起?”

任卷舒饮了口酒,“也行,我去叫他们。”说完又给自己倒了杯才出门。

同其尘正打算坐下吃饭,听到窗边有声响便转身看过去,任卷舒手肘撑着窗台,酒杯举在脸庞。

“走了,去雪芽那吃。”

任卷舒说完,没等他回应便朝着燕辞归的房间走去,一把将窗户推开。

燕辞归嘴里咬着鸡腿,怔怔的看着她,“卷儿姐,咋了?”

“去雪芽那吃,都是好菜,比你这强多了。”

“好。”燕辞归起身,又拿起刚才啃的鸡腿追了出去。

“我去,这也太丰盛了吧。”燕辞归径直走到桌前,“这家伙这整的,钱老爷真不行啊,怎么还区别对待。”

雪芽道:“快坐吧。”

同其尘跟在任卷舒身后,将房门关好才入座。

“卷儿姐,给我来一杯。”燕辞归双手递出酒杯。

两人隔着同其尘,任卷舒侧过身给他倒满。

“谢谢卷儿姐。”燕辞归饮了口,称赞道,“这酒甘甜,比那落仙院的好喝。”

任卷舒见同其尘盯着酒壶,“你也要喝。”

见同其尘点头,任卷舒给他倒了半杯便把酒壶移开。

‘为何只有半杯?’此话还没问出口,便听任卷舒说,“这些就够多了,要不然喝醉了,更是乱套。”

同其尘想说的话被堵了回去,只能开口道了声“好。”他拿起酒杯抿了口,现在真想知道他自己醉酒后都做了什么。

任卷舒看他,问道:“你在大殿上跟钱韶光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同其尘道:“都是猜的。”

任卷舒愣了下:“你不是说不能赌?”

“猜和赌不一样。”同其尘道:“符纸仅能看出钱老爷身边缠有不少怨念,猜,便是在此基础上做了推断。”

“好好好,猜的。”任卷舒也不同他争执,“院内众多侍从,杀这钱老爷,也不是件容易事。”

同其尘道:“也不可随意杀生。”

这个时候就别这么多废话了,任卷舒道:“冤有头债有主,尾生要杀他,定是因为钱韶光做了伤害她的事。再说,你不杀他,我们就得死。”

“可以活捉,将他交给尾生处置。”

任卷舒点头,“好,只要我们能拿到解药,有命活下去找邪物碎片就行,至于钱韶光死在谁手里,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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