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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理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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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菊的原话不是那么说的,她说得很难听,当面直吼代明月是小三。

事情的经过是苏曼刚得知的,若不是有人找上门,代明月还要继续隐瞒。

自上次在教室吵架后,陈系园便与丛菊单方面分手。据丛菊亲口说,她从未答应分手,陈系园却在和她明有关系的情况下三番五次地去找代明月。她也对代明月警告过,可两人还是时常走在一起,连上课都恨不得坐在一起。丛菊说,上次吵架那一次,就是陈系园主动要求坐在当时的那个位置,她事后只顾着抱怨他选的位置不好,却没想到他当时就是带着其他用心挑选的那个位子。

代明月说丛菊的话说得没错,那个女生确实来用警告的口吻告诉过她,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没有陈系园说得已经断干净的程度。在陈系园靠近她,并对她表示爱意的时候,代明月第一次选择了忽视。代明月曾经对乐诗影提起过,她不想谈恋爱,乐诗影对此表示理解。可这样的举动压根不会对厚颜无耻的人起作用,陈系园变本加厉,以为代明月这是欲擒故纵,就变着法子追求她。

直到被丛菊亲眼看见。

天底下的情侣哪有不吵架的,丛菊和陈系园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例外,两人最典型的争吵就是事后冷战。这次,女方以为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冷战,但男方却不这样认为,他在没有说清楚的前提下转头去勾搭上其他的女生。丛菊一怒之下找过陈系园,陈系园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他们两人已经没有关系了。

以前说的分手都是气头上的话,况且陈系园也从来没有当过真,丛菊也从来没有真的想过跟陈系园分手。但这次陈系园一改之前的态度,明摆着要跟她闹分手,丛菊便对代明月怀恨在心。所以今天她叫人来堵了代明月。

苏曼发消息是为了让乐诗影请假回去看看,因为代明月精神状态不太对。

乐诗影这才意识到,代明月不是像她们一样精神平稳,潜伏在她身体里的抑郁症不能受到任何刺激。丛菊这次来是针对她的,那个女生她是在课堂上见识过的,话不饶人,指不定捅乱子。没有丝毫疑虑,她同身边的闻今月说明了情况,又跟表姐撒了慌,说学校临时有事需要她回去,下午的兼职就只能作罢,表姐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她的请假,并把今天的工资分半给她。

坐在车上,乐诗影的脑海里浮现过多种可能,她攥着手,心脏上也好似粘连着一只手,一阵阵地紧收:“她的抑郁症只告诉过我,就连开学的心理测试都是她乱填的。她的情况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后上报,后果不堪设想。”

闻今月不明白她说的后果是指被代明月的父母知道后的后果,只以为学校会以让其休学来做为处理。可休学这件事对于一个刚入学的大学生而言也是一件极其严肃的事情。瞻工大的官网上写得清楚,学校是通过抑郁症等级来决定如何对待抑郁学生,轻则留校,重则休学回家治疗,但绝没有强制退学一说。

为了防止患有焦虑症的闻今月受到不必要的精神伤害,乐诗影没有同意他去女生公寓外等候的要求,只说如果有需要会给他打电话,让他安心回宿舍。

和之前碰见的场景几乎一样,乐诗影一进入自己的楼层,就看到有许多女生围在走廊上,纷纷朝着一个方向看过去,这个方向就是乐诗影的宿舍。她在经过人群中听见有些戏谑地说,上次就是她们宿舍内部因为情感闹事,如今倒发展成了外部,现在的言语之中无不是在攻击同为女生的代明月,说她不要脸。

人都是这样,在搞不清事情的真相时,总会攻击弱方来满足自身优越感。

离着近了,乐诗影才发现这局势是敌众我寡。丛菊的身边站着三四个面色不善的女生,而代明月身边只有苏曼一个,顾景君不在,她今天早去兼职了。

没人动手,只有震耳欲聋的争执声贯穿整层公寓楼。丛菊的怒喊声最为明显,她声音尖细,和在教室里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现在多了份底气。

“我可告诉你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也别给我装可怜,谁知道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得陈系园那个狗东西上心了,表面装可怜,实际上就是贱货!”丛菊拔高了音,指着代明月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啐。

“你他腿儿的是受害者有罪论的十级精神教徒?照你这个原理,我骂了你是不是也是你活该啊,谁让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呢?”苏曼拍开丛菊的手,横眉瞪目地破口大骂,她身形不高,板着面孔骂起人来让人吃不消,“你也不看看你对象是个什么玩意儿,牛头马面都比他长得俊俏,他那种人也配觊觎我们明月吗,就你这个臭蛋拿他当香饽饽。”

苏曼倒是骂爽了,也没注意丛菊的脸色越来越黑,丛菊身边的女生倒是听不下去了,抬手就要照着她的脸扇一巴掌,被后来赶到的乐诗影擒住了手。

乐诗影不客气地甩开,她的脸色不比谁好看到哪里:“事你们也找了,脏话你们也骂了,现在不合心意就要伸手去打人,可没你们这样做人的。”

女生没撒出去的气全都用在推乐诗影的那一掌上,她说起话来可是得理不饶人:“我们怎么做人了?我们纵使千般万般不会做人,也比不上去勾引别人男朋友的人啊。”说完她就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双眼含泪、身体打颤的明月。

不知道这些糟糕的辱骂持续了多长时间,但现在的代明月明显有不良的情绪波动。乐诗影眼疾手快地挡住她,腾出一只手去握紧住她那垂下的绵软无力又发抖的手。离着近的苏曼也发现了身边的异常,她看着眼眶浸满泪水的代明月,再看着对方惨白无色的脸,便惊觉这件事对她的影响颇大。

“我说你们闹够了没有啊,口口声声说是我们这边勾搭你对象,有本事你打开免提问一问那个男的,问问他究竟是谁死缠烂打,再问问他有没有提过跟你分手啊?”苏曼据理力争,“我记得当时你俩就是提出分手了的,所有的同学都听得一清二楚,我也不管你们是不是玩笑话,既然说出来就得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任!代明月不是你泄愤的人!”

“我不答应就是没分手!”丛菊睁圆环眼地上前一步,她整张精致的脸被怒火烧得火红,不由分说地就对着苏曼一顿怒斥,“没分手他们两个没边界地在一起就是有问题!我不管她说的话几分真假,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她要是再敢跟陈系园在一起,我还来找事儿!”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代明月颤着声音问她:“就是因为那次不小心把水洒在你衣服上,你就这样对我?”

丛菊态度嚣张,挑着眉勾着嘴,也没否认:“对啊,谁让你长得这么狐媚呢,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看你不顺眼。”

“别说了,你知道你这个人说话有多么难听吗?”乐诗影心里发急,她紧瞧着豪横跋扈的丛菊,“明明从头到尾都有你男朋友的参与,你却一直要怪罪另一个受害的女生,你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对男生的行为视而不见是吧?”

“那个狗东西当然也有问题啊,可是这就能说明她没问题了吗?”丛菊嫌弃乐诗影挡住了代明月,拨弄无果后换了一个全视野的角度,直眉瞪眼地盯着她。

窒息感席卷而来,代明月的暗淡的双目被泪水浇灌得空洞一片,她喘着粗气,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乐诗影握住她的手的那条胳膊上,乐诗影不安地回握着那只手,却感觉她的手指颤巍巍,连带着她的手也一起止不住地抖。代明月溺水了,乐诗影的大脑也一片空白。

代明月的声音嘶哑:“我说了,我没招惹过他,是他先来招惹的我!”

她的话气势很凶,可哭腔掩盖了所有,纵横脸颊的泪水让外人看起来更觉得她软弱好欺负,尤其是对于丛菊这样咄咄逼人的人,别人的泪水不会浇灭她的火气,她会把这泪水当做燃料,助长她趾高气昂又蛮不讲理的心。

“你以为哭几声这里就有人心疼你了吗,我告诉你,你就是有罪!”

这句话不知怎的,突然激怒了代明月,她一边探出身子指人,一边一遍遍地哭骂着证明根本就不是她的问题。

“啪”

看戏的同学发出短暂的惊讶声,身边的苏曼也惊呼道。丛菊这一巴掌是完全照着代明月的脸去打的,但流星掣电般,乐诗影侧身挡住代明月,这一巴掌就结实地落在她的脸上。

骂人她们骂了回去,但打人……

乐诗影转头就还了回去。

两个巴掌,都让所有人愣了会儿。

丛菊捂着脸后退,她身边的姐妹把她拥护在身后。没人再继续闹下去,因为打人是她们先挑起的,乐诗影已经挨了巴掌,她自己也受到了报复。

可这仅是消停了一会儿,在这期间乐诗影感受到脸颊上一块湿冷颤动的触感,她斜着眼看过去,发现是代明月站在她的身边,眨巴着那灌满自责的双眼,里面通红一片,是火烧的云彩。她一把攥着代明月的手腕,扬起笑容的时候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对代明月摇头:“没事,和不小心撞到一样。”

她害怕代明月内疚,因为这种内疚会刺激到她的神经,会让她抓狂。她的这种怕不是多余的,但就在下一秒,代明月挣开她,便大步冲到了丛菊面前。

在所有人惶惶不安的目光中,代明月再也不是那个默默无闻、哀哀欲绝的姑娘,她猛地抓着丛菊捂住脸的那只手腕,推开试图阻止她的人,厉声质问丛菊刚才话里的意思:“我有罪?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我有什么罪,什么罪又是必须要扣在我头上的,你给我说清楚!”

丛菊看着代明月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重足而立,嘴唇哆哆嗦嗦地一句话也不敢说。她用眼神求助身边的姐妹们,她们有过上前,都被代明月几嗓子吆喝开,致使那些人像看见又抓又挠的神经病一样,恨不得站得远远的。

丛菊现在才感受到压力,她想起一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即使她再如何蛮横无理,可终究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不禁面色如土:“我没说过!我没说过!什、什么罪,我哪里跟你说过什么罪,我只是不让你再靠近陈系园!”

“所以我的罪就是你强加的,”代明月幽幽地注视着她,“对吗?”

即是入了秋,午后的阳光也比得上夏季的骄阳,它们烈火一样沿着窗子进入,靠着白墙渐渐蔓延。金黄色的光芒有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它们不知轻重地靠近、再靠近,一直烧到每个人。

丛菊额头汗津津的,被代明月的双眸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她吞咽着,不知所云,只想努力挣开这个疯子的禁锢。

终于,她受不了了:“放手!”

猛然一甩,却发现代明月抓她抓得厉害,压根卸不掉一点力度,她开始惶惶然,因为这已经激怒了代明月。她眼睁睁看着攥她手腕的人像一头狮子一样怒气冲冲朝着她奔来,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人对她施救,一切都好似慢电影一样的动作,在她双目里持续播放着。

代明月的双手已经狠狠地掐住了丛菊的脖子,她想把丛菊给掐死。

走廊里慌张一片,有人开始飞奔去楼下找宿管,有人则逃回宿舍,还有人大着大胆参与其中,试图挽回一条命。

乐诗影顾不得自己的脸,她慌手慌脚地跑到代明月身边,双手抓住她的胳膊,疯狂地对她喊道:“明月!明月!你清醒一点儿!杀人是犯法的,有什么问题我们一会儿解决,你现在清醒一点好吗?你清醒一点儿,明月!明月!”

对于一个已经陷入疯狂的一个人来说,对她怒吼是没有用的,这只会是一种兴奋剂,是会催化她继续的动力。乐诗影瞥了一眼脸颊涨红、翻白眼,一副完全要晕厥过去的丛菊,情急之下,她从身侧抱住了代明月的脖子,伏在她的耳边用温柔的声音焦急道:“明月,今晚的月亮很漂亮,我想让你帮我在楼顶照一张照片,你的拍照技术特别棒,是我见过拍照最漂亮的姑娘!你没罪,给我拍好看照片的姑娘怎么会有罪呢?”

许是距离近,传到心窝的速度也快些,代明月肉眼可见地松了力道。周围围观的人见状,就立马把掐得半死不活的丛菊挪到一边,随后在宿管阿姨匆匆赶来时,走廊中央只余下相抱的两人。

代明月跪在地上,哭着抱住搂着她的乐诗影,她趴在乐诗影的肩上,泪水浸透了衣服,声音一顿一顿的,简直泣不成声:“诗影,不是我的错啊,我到底有什么罪呢,为什么她们都说我是有罪的人呢,我想不通,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好像生下来就有罪,就是必须要背着罪孽活下去。”

“想不通就不想了,想不通的事就是莫须有的事情,它们都是垃圾,我们就不去想了,好吗?”乐诗影感受着她剧烈发颤的身体,努力平复她糟糕透顶的心情,“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明月才没有罪,月色溶溶,月亮是世界上最皎洁无暇的事物,所以明月又怎么会有罪呢?我们不想了,好吗?”

空气中弥漫着憋闷的悲伤,没人再说一句话,只有灿灿的金光还在四周游荡着,忽而闪到了代明月闭着的眼睛。

她啜泣着浓重的伤痛,没有睁开她酸涩的双眼,也没有离开乐诗影。

最后,乐诗影被苏曼和宿管阿姨搀扶着站起来,她缓慢后退着,在苏曼的指引下,才把代明月安全送回宿舍的。

情绪激动过后的代明月看似很是疲倦,她拖着自己沉重的身子,二话也没说说,就躲进了她自己的床帘后面。苏曼站在乐诗影身边,静静地看着那一动不动的床帘,想起了什么,哆嗦一下。

“诗影,”苏曼靠近乐诗影,用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她是不是有躁狂症之类的精神病史啊?”

对于这个回答,乐诗影突然犹豫了起来,她本可以用合理的理由不让好奇心爆棚的苏曼乱猜,虽然苏曼已经猜对了一半,代明月确实精神异样。但苏曼的话也在提醒她,抑郁症是很有可能转变为其他精神疾病的,像是焦虑症、躁狂症,这些都是极有可能的,但最严重的还是是有抑郁转双向的可能。

乐诗影兴致不高:“怎么可能,被冤枉了还能老老实实站着被欺负吗?”

“也对。”提起这个,苏曼就替代明月抱怨不平,她咬牙切齿道,“那一群女的简直就是有病,明明管不住自己碎成渣的男朋友,还要赖代明月,我真不知道她们脑子是怎么长的,是不是里面都长成男人的形状了,这么斥女。”

苏曼像一只晨时见光的鸟,怨言在她的嘴里来回翻炒,乐诗影像是听不懂她的话,刚从左耳朵进入,就又一溜烟地从右耳朵跑了出去。她的心思完全不在日常嘀咕的苏曼身上,而是已经顺着那道疲惫的视线,跑到了床帘里头。

休息是无法休息的,乐诗影刚坐在位子上,就看见手机那边的闻今月发来的消息,无不是在关心这边的情况。她省去了许多细节,简单粗略地跟闻今月说了一会儿,其中也包括代明月失控的一段经过。这样的事估计早就已经传了出去,就算她想隐瞒也无济于事,干脆借此问一问同样精神敏感的闻今月,苏曼的猜测有没有可能在明月身上发生。

闻今月那边的回答是肯定的,但他结合着她说出的症状来判断代明月现在的情况,并不认为代明月现在已是转变为躁狂症,毕竟正常人在受到一定刺激时也会发怒,何况其他。

突然,乐诗影开始好奇闻今月,她在想,闻今月发怒时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她没有在手机上问这个问题。

傍晚,乐诗影仍和往常一样跟闻今月一起吃晚饭,自从他们去一餐探索美食之后,就忘记了二餐的朋友,即使一餐的食物与二餐相比其实差不了多少。晚上的食物两人吃得量少却精致,中午的小吃味道让乐诗影流连忘返,以至于晚餐又安排了一顿。

“闻今月,”吃饭中,乐诗影就把下午想到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你生气发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闻今月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垂眸:“很丑。”

“你发过?”乐诗影明知故问。

他没说,只是普及知识似的:“每个人生气的时候都有独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目眦欲裂的丑态,所以尽量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狰狞起来也很丑。”

乐诗影哑然,颇有些自讨没趣地收回心思,专心致志地吃着眼前的饭菜。

见她不说话,闻今月自得想方设法找话题,于是就想到了今中午女生公寓发生的事情,用关怀的口气再一次询问着乐诗影舍友的情况:“我听说你们那边当时闹得挺厉害,我看见有人在群里发过视频,你舍友现在好些了吧?”

乐诗影离开宿舍的时候,特意观察了几眼已经坐在桌前的代明月,见她和平时一样在看书,宿舍里又有苏曼在床上玩游戏,这才敢默默地来吃晚饭。

“好些了,只是兴致不高。”

闻今月笑道:“像谁这样之后都不会高兴的,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代明月的自愈能力很强,这是乐诗影从知道她患病后的想法。在那种强压的环境下,她还能一遍一遍地听从安排,她之所以能继续下去,就是说明她已经愈合了上一次的疮疤。

但这种愈合只会让她越来越麻木,疼痛对于她来说好像就是一瞬的,它们持续不了太长时间,消失后她也不会再记起。就像她刚撕心裂肺的哭喊过,而后又坐在课桌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风平浪静,这简直是两种极端情绪。

“以前高中就是占用我们的时间要求去教室开会,现在大学又来。”一个女生从乐诗影身后经过,嘴里嘟嘟囔囔着不满,“这样的操作真烦人。”

另一个女生说道:“听说那女的都报告书记了,这场会想不开都不行。”

乐诗影一时半会儿没有搞清楚她们话里的内容,心里却惴惴不安,像是为了验证这种焦躁,她的手机在此刻叮咚一声,里面赫然是班级群发的内容。导员通知他们今晚开会,会议的内容就是关于女生公寓斗殴事件,务必每个人都必须参加,特别喊话她们宿舍。

“怎么了?”闻今月问她。

乐诗影抬头:“我们今天晚上需要去教学楼开会,就是因为下午的事。”

闻今月拧眉:“尽量隐瞒着代明月的疾病,如果你还想让她安稳地度过这四年的大学时光,就一定要这样做。”

“我知道。”乐诗影郑重道。

来到熟悉的教室,乐诗影在门口处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的代明月,她歪头看着天色渐暗的窗外,浑似发呆,眼睛完全看不出眨动的趋势。她身边的同学很少,熟人只有苏曼一个,虽然苏曼也只是在低头玩弄手里的手机而已。

班里的桌凳是按照班级人数搬运来的,没有人会站着听课,但却没有固定的位置。也就是说今天坐在头排的人明天可能就去尾部,没人敢说“这是我的位置请你让一下”这样的话语,所以乐诗影毫不犹豫地走到代明月身边坐下。

察觉到身边有人存在,代明月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舍友后展露欢颜,然后又悄悄地转了回去,静看降临的夜。

今天的这个会就是为了她设定,乐诗影本想着安慰她一句,可身后不知是谁大嚷了一句:“神经病。”

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乐诗影随着声音的来源转头望去,丛菊就坐在班级后门口的角落堆里,她身边围着两三个女生,都是自己班的学生,陈系园也在她身边站着,接触到乐诗影的目光后迅速转移了视线,只有丛菊不惧地回盯着。

哪里有丛菊的谩骂,哪里就有苏曼的回怼,苏曼好像逐渐迷恋上这种为舍友抱不平的快乐:“某人那张嘴不说话会死啊,谁也别说谁。我也告诉你,你找上门来的时候就像一只疯狗携带着它的伙伴们一样着急,更像个有病的。”

虽然没有指明名字,但丛菊一听便知道是在暗指她,于是捂着脖子从位子上站起来,凶巴巴地指着苏曼:“你狗叫什么呢,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

苏曼是有本事的,她本想着再重复一遍,但导员的到来没给她这个机会。

乐诗影转正身子,目光直视着讲台上站着的导员。她的导员是一位很年轻的姑娘,平时较为温和,请假批假之类的手续只要有正当的理由都会给办理得很快,但这次也不知是不是在办公室挨了教训,面色不如之前光鲜,不能说是面无表情,但那微弯的嘴角也和板着脸的死气沉沉模样差不多了。

也是,换在谁的管理内发生这样的事情都会高兴不起来,这可是刚入学。

她在台上没有立即点名批评,反而是先把书记开会时的内容强调一遍,最后才点名这次暴动的两位人员,要求她们站起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丛菊是第一个站起来说的,她的话里漏洞许多,起码乐诗影根据苏曼的描述而言来判断,这份说辞是漏了许多重要点,但又补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她刚说完,坐在前面的苏曼就开始蠢蠢欲动,奈何代明月已经站了起来。

代明月否定了丛菊所说的“事实”,并用自己的话来阐述这次事情真实的经过,从陈系园骚扰她到今天丛菊为了一己之私来找她麻烦,她都说得一清二楚。

“陈系园,”导员明显是信了代明月的话,“你为什么骚扰代明月?”

“我这不是骚扰,我已经和丛菊分手了,这顶多也算是追求吧。”

在丛菊转来怒气的面孔时,导员重重地拍向桌子:“只要女生不同意且厌恶你所谓的追求,那你这种行为就属于骚扰,你不要以为自己多么深情,请你站在女生的角度想想这有多么荒唐!”

陈系园默不作声。

没出几秒,一本书落在陈系园的胸前,丛菊在身边人拉劝的情况下,指着他怒骂:“我什么时候同意分手了?你不要为你的外心找理由包庇,你就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看上代明月了,你敢说你不是吗?我今天受了多么大的委屈还不是因为你,你什么都不说还敢腆着脸去说追求那个谁,陈系园你真行。”

她说完,泪眼婆娑,转头对着导员大声说道,“我已经把我今天的事情告诉我爸妈了,我爸妈说了,不把这件事好好处理他们就闹学校治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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