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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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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午夜,案几上的酒壶空了大半,姚华音酒气上涌,头昏沉的越发厉害,命众面首退下,扶额躺在榻上暂歇。

面首们不敢违令,意犹未尽地放下酒杯,谢宴喝的满脸通红,站在门口睨着众人,等他们全部出去外后把门关好。

他刚刚打下漂亮的翻身仗,急需进一步稳固地位。

行云虽然活着回来,但他看得出姚华音对他的态度远不及从前,想必是已经知道他不忠,又一时舍不得,暂且绕他一命。

他再怎么不愿也不得不承认,姚华音对行云的情谊不是旁人可比的,否则也不会让他枕在肩上睡着。这个时候只要稍稍使些手段,就能彻底取代行云。

谢宴望一眼榻上的姚华音,解了外衣扔在地上,露出贴身穿着的道袍,脚步虚浮地走回榻边。

姚华音懒懒睁眼,看见他身上的道袍,静默了一瞬,冷然道:“为何穿成这样?”

谢宴虚晃着蹲下,“主君,空山对主君忠心耿耿,永远都不会背叛主君,求主君让空山留下侍奉。”

姚华音突然扯唇笑开,手肘支撑在身前侧卧着,指尖落在他道袍袖口处,沿着手臂向上,一点一点摸到衣领。

“侍奉?你想如何侍奉本城主?”

她身上酒气醇香,目光迷离,左边领口内的佘蔓花若隐若现,言语间带着挑逗的意味。

谢宴喉咙咽了咽,眼神飘忽着落在榻上,快要压抑不住被撩起的渴望,紧张的欲言又止。

“怎么不说话?”姚华音捏着他的下巴抬起,迫使他与她对视,酒后的气息充斥在两人之间。

谢宴喉结一滚,僵硬地笑道:“空山想宿在内院,陪伴主君。”

姚华音双眼微眯,似是难以置信,“你想跟本城主欢好?”

她手上渐渐用力,视线在他泛红的脸上描摹,“你虽容貌出众,可也比不上他分毫,想留下伺候本城主,你凭什么?”

谢宴被她捏住下巴动弹不得,瞬间酒醒了大半,知道她说的是指行云,背后冷汗直流,颤声念着,“主君,空……”

姚华音手一撇,冷声打断,“滚回去把这身道袍脱了!再敢有一丝妄想,别怪本城主不客气!”

谢宴被她的手劲推的头猛然向右一偏,吓的脸绷着,跌跌撞撞跑出厅外。

夜雨淅淅沥沥,还未停歇,谢宴两手挡在头顶,方察觉到外衣忘在厅里,没胆量回去取,顺着两个玄衣铁卫的指引,向南边的光亮走去。

不到两个时辰,仿佛被捧到高处,又狠狠地摔在地上,他心惊肉跳,害怕今后再难有出头之日了。

他想不通行云不过是一个叛徒,为何还能让姚华音念念不忘,而他对她一片忠心,她都容不下他留在身边。

问他凭什么,那行云又凭什么?

一阵秋风迎面吹来,他胃里翻江倒海,不敢弄脏内院,捂着嘴向前小跑了几步,扯起前襟接着,扑在屋檐底下一阵干呕,还好没有呕出什么东西来,靠在墙上难受地捶着胸口。

曲南楼换了寝衣,正准备熄了灯睡下,听见外面有响动,披上外衫,把窗子推开条缝隙向外望,屋檐下像是站着一个男子,面貌模糊不清,那身素色道袍在暗夜里还算醒目。

细看他弓着的背不时起落,像是难受的厉害,随风有酒气飘来,想是喝多了酒,她整理好外衫,推窗向外轻唤,“行云道长。”

谢宴心头一震,转眼向光亮处望过去,脸上浮现出隐忍到极致的扭曲。

嫉妒、失落、不甘在这一刻通通爆发出来,扶着墙壁跨步过去。

曲南楼刚看清来人便被谢宴钳住手腕,动弹不得,她惊出一身冷汗,情急之下用力撞向窗棂,趁着谢宴吃痛放手,拽紧窗子锁好,正急着跑过去锁门,谢宴已经先一步推门进来。

“这么晚不睡,想男人了?”他回身重重把们推上,脚下虚晃着冲进房中,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曲南楼知道姚华音今晚让一众面首进内院伺候,她避谢宴如瘟疫,刻意待在房里,刚刚分明听见众人离开的脚步声,没想到他竟会突然出现。

她心跳如鼓,挺直了脊背,假装强硬地指着门外,“滚出去!这里是内院,主君的玄衣铁卫就在附近!”

谢宴冷笑,“玄衣铁卫?曲南楼,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主君都恨不能除掉你而后快,玄衣铁卫会来保护你吗?”

自从行云宿在姚华音房里,玄衣铁卫更是常常隐于暗处,无令不敢擅自靠近,就算他们听到什么,没有姚华音的命令也不可能来救她。

曲南楼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慢慢向后退,忽然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她拼了命地撕扯,带着哭腔,“你干什么!放开我!来人啊……”

谢宴一手捂住她的嘴,把她按倒在桌上,嚓一声扫过琴弦,“叫什么,你不是想要男人吗?”

他醉意熏熏地瞪着她,竭力克制着被姚华音撩拨起来的情欲。

这里是城主府内院,他没胆量对曲南楼做出那等龌龊的事,又气又无奈,狞笑着压住她。

倏然啪的一声鞭响,背上仿佛炸开了花,谢宴疼的蜷缩在桌边,浑身不住抽搐。

浸了雨水的红色衣摆映入眼中,他酒气瞬间散尽,哆哆嗦嗦地朝门口看过去,姚华音眼底怒色汹涌,吓的他不敢再看,抽动的嘴唇几张几合也说不出话来,手脚并用爬出门外。

姚华音鄙夷地瞥一眼曲南楼,她讨厌她装腔作势,空有一身傲骨。

以往撞见谢宴拉扯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的谢宴变本加厉,竟敢深夜闯进她房里欺辱她,她再不出手阻止,怕曲南楼真会想不开,万一寻了短见,她心里终究是过意不去的。

曲南楼颤抖着合拢衣领,声音哽咽,“你杀了我吧,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姚华音凉笑着踱步过去,“至于吗,要死要活的,是怕他伺候不好你,还是心里想着别人?”

曲南楼顾不得被她察觉出对行云动心的羞涩,侧开一步,背对着她抹去泪水,“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姚华音哼了声,“放了你?你能去哪儿,回盛国与家人团聚吗?曲南楼,你不觉得太异想天开了吗?”说罢托着铁鞭走出屋外。

门没关,夜风灌了满室凉意,曲南楼纤弱的脊背渐渐弯下,蹲在地上啜泣不止。

午夜,细雨终于停歇,行云关好禁地的角门,向西边回返。

厅室附近黑漆漆的,没有声响,看来姚华音已经回房去了,他正要往卧房方向走,看见书房边的小舍里亮着灯,转身回来,在门口迟疑良久,推门进去。

姚华音穿着寝衣,一头乌发还散着水汽,朝门口看过来,“去哪儿了?”

行云不敢看她,低头不语。

他若告诉她去了禁地,便无异于在她面前亲口承认他是俞子钦,他没胆量戳破这层窗纸,又不忍欺骗她,只叫了声姐姐。

“过来吧。”姚华音侧躺在床上,向他勾手。

道袍湿哒哒的,这里没有可以换的衣裳,行云脱下道袍,穿着里衣躺在床上。

锦被之下,姚华音的手臂横在他劲瘦的腰间,手指缠绕着他里衣的系带,一点点扯开。

“姐姐!”行云攥住她的手。

姚华音由他攥着,单手支颐看着他,“怎么了?你是本城主最宠爱的面首,难道不该好好服侍吗?”

行云偏开脸,“姐姐,你喝多了。”

姚华音恍若不闻 ,向下枕在他肩窝里,酒气扑在他耳畔,“还记得之前在书房里,你是怎么服侍的吗?把我抱到书案上,整夜禁锢着,折磨的我死去活来。”

行云闭上眼睛,顿挫着呵了口气,放开手,任由她的指尖在他身上游走,没有羞耻,没有欲望,只有深深的自责和心痛。他甚至不敢回想那一夜。

良久,姚华音终于放过他,转身背对他,嘴角的笑意瞬间抹平。

蓄意放纵的闹剧过后,留下的只有恨意和空虚。

房里的灯烛又短了寸许,枕边人呼吸尚浅,应该还没入眠。

行云起身系上衣带,盘膝坐好,再次念起清心咒,既然姚华音已经知道了,便无需刻意隐藏,时辰不早了,再不念咒怕她又要被筑梦术所扰。

晨光破晓,他耗尽了体力,累倒在床上,模糊的视线里,姚华音回身冷冷看他一眼,扯开被子,从他身上一跃下床。

涌起的凉风带走身上仅存的热量,行云冷的浑身打颤,拽过被子盖上,苦笑着低喃,“姐姐,是子钦对不起你,你该怨我的。”

清晨,文绪阁西苑里充斥着刺鼻的苦药味。吴绍渊漱了口,披好斗篷,让袁衡把窗子敞开换气。

秋风又添凉意,窗外的树叶开始泛黄,飘忽着落在地上。

他听说了姚华音昨夜命人在内院摆下酒宴,让众面首一起进去伺候的事,包括行云。

姚华音明知道行云的身份,先前故意不戳穿,还放他离开,是想利用他顺利攻下王盘岭。行云去而复返,一心赎罪,以她的谋算,本该继续假意与他示好,可昨夜的举动分明是在当众羞辱他。

她终究还是被怨念所控,难以割舍。

吴绍渊默默叹息,许久才静下心,提笔写下攻打南陵北城可能会遇到的状况和解决办法。

门声轻响,袁衡提着一个从吴宅送来的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鱼香瞬间飘散开来,他拿着汤匙捞起鱼头看一眼,“公子,他那边有消息了。”

吴绍渊忙放下笔,接过汤匙捞起鱼头,细看鱼面骨上刻着的四个密文似的小字,眼神倏然一暗,捂着胸口咳嗽不止。

袁衡吓得不清,抚着他的背急道:“公子,他虽然与尤元子道长交情匪浅,但毕竟不是紫云山的人,消息不可全信。行云道长刚从紫云山回来,他一定有办法解了主君身上的禁术的!”

吴绍渊喘息着凝思,俞子钦已经回府,是时候再去见一面了。

胡喜安开的药方药性太过温和,已经不适合他当下的病状,出兵南陵在即,他亲自补了几味猛药,半点鱼汤也沾染不得,推开汤碗,吩咐道:“你拿去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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