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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
“对。你想去吗？”
诸伏景光把少女额间散乱的发理顺，别到她耳后，笑着问道。
“欸——”浅川悠思索半晌后问，“可以带一个人去吗？”
“嗯？”诸伏景光一愣，随即回答，“当然可以了，这次一起去的还有几位警校女性同期……不过话说回来，你要带谁去？”
浅川悠笑得眉眼弯弯，“当然是那个小屁孩啊。”
藤井和树从那次车祸以后休养了几个月才出院。
自那时他就回了自己家住。
诸伏景光看着低头吃饭的浅川悠，少女唇角的笑意尽显，眉眼弯弯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被顺毛的猫咪。
他便不由得也勾起唇角。
诸伏景光早已经给藤井打过电话说这件事，电话那头的小屁孩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那女人去吗？”
紧接着他又跟了一句，“我只是要确保她不会搞出什么麻烦。”
诸伏景光闻言不由得微笑道，“她会去。”
“……行吧。”
不过，还是不告诉她藤井已经答应了吧。
诸伏景光这么想。
毕竟能让她多一次开心也是好的。
小早川晴子接到浅川悠的电话时正忙着赶她一门选修课的作业，她边接起电话边打字，“大小姐，什么事啊？”
“唔……晴子你现在有空出来吗？”
“那得看什么事了。”小早川晴子盯着电脑屏幕，感觉电话对面有些吵，于是皱眉道，“你在商场？”
“唔……对，我在买东西。”女孩的声音似乎听起来有些苦恼，“晴子你有空的话能过来吗？我在挑衣服，不知道穿哪件。”
小早川晴子打字的手一顿，“……你不是从来不怎么买衣服吗？不对，终于决定要扑倒诸伏君了？”
“……算是吧。”浅川悠随手从货架上拿起一件内衣，对着站在旁边的售货小姐道，“这件内衣还有别的颜色吗？”她皱眉想了几秒，又道，“我不太喜欢粉红色。”
“……”
小早川晴子合上电脑，对着电话那头无奈说道，“地址报给我吧。”
“晴子我爱你！”
*
“所以说，你觉得他最近有些不太对劲？这是你出来给自己买新衣服的原因吗？”小早川晴子吸了一口奶茶问。
“……我是那种没自信到需要用这种事去证明的人吗？”
“你是。”
“……”
面对闺蜜明显的调侃，浅川悠耸肩，“也许我只是单纯的想睡他。”
“噗咳咳……”
浅川悠忙拿纸递给她，不禁笑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晴子？”
“……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直接承认。”
“其实，你不用太担心到甚至出来买新衣服。”
浅川悠一怔，却听小早川继续说，“就算你不穿衣服，诸伏君也最喜欢你了。”
“……我可谢谢你。”
“哈哈哈哈哈……”
被人致力于扑倒的某警官还在训练场训练。汗水从额角滑落，诸伏景光熟练地装上子弹给枪上膛，举起枪瞄准靶心，蓝色的眼微微眯起。
五枪连射，弹无虚发。
皆命中靶心。
降谷零刚进训练场的门就看到这一幕，于是笑道，“hiro你的射击真是鲜少人能企及，我听说公安那边已经有人提前挖你去报道了？”
诸伏景光放下枪，伸手擦了擦滑落的汗，笑道，“算是吧。”
眉宇间的神色却似乎有些不对劲。
降谷零对自己这个多年的朋友再了解不过，于是问道，“都说什么了？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
“不。”诸伏景光摇摇头，“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接受上级指派的任务。”
“什么任务？”降谷零看着他问道，“你明年三月才毕业，现在才十一月。”
诸伏景光却沉默。
他微微仰头看向训练场正中央的时钟，时针刚好指向了五点。
——是时候去接他的小女友下班了。
诸伏景光闭了闭眼，微抿唇角。
等到再睁眼时降谷零分明从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挣扎。
“卧底。”
*
浅川悠拎着刚买的衣服，心情很好，于是哼着歌儿上了电梯。走到熟悉的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
她在玄关边换鞋边对着厨房正在忙碌的颀长身影道，“我回来了。”
“景光君？”
见没有回应，浅川悠把手里的袋子放在鞋柜上，而后往里走。直到走到厨房，低头忙碌的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回来。
以往的诸伏景光总是能够在她刚开门的时候便注意到她回来了。平时洞察力惊人的人今天的表现很反常。
浅川悠抿唇，又喊了一声，“景光君？”
“嗯？”诸伏景光似是回过神，扭头看到是她不由得微笑道，“你回来了。饭还要过一会儿，可以先去洗澡。”
浅川悠站在门口看了他几秒，紧接着上前几步走近他，踮起脚吻上他的唇，双手也随之攀上他的脖颈。
诸伏景光因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怔。不同于以往的羞涩，浅川悠的吻来得大胆又炙热。他只是愣了几秒后便闭上眼，手拖住她的后脑把她摁进怀里。
唇齿交缠。
女孩的手沿着他瘦削的脊背逐渐向下，在他腰后的皮带处停住，轻轻摩挲。
良久。
浅川悠睁开眼，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双眼却正撞进诸伏景光蓝色的眼眸里。
眼前的人眼里全是戏谑，似乎已然知道她的心思。
诸伏景光却没说别的，只是伸出手揉乱她的发，轻声道，“去洗澡吧。洗完澡就可以吃饭了。”
浅川悠点头，想起什么又说道，“景光君也可以洗个澡。”
接着便一溜烟跑出了厨房。
诸伏景光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无声地笑了半晌，低头继续忙碌。
浅川悠换上新买的睡裙出了浴室，有些湿的头发还在滴水。
少女紫色的眼滴溜转，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往客厅走去。
诸伏景光正把晚饭往桌子上放。看她出来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无奈道，“小悠，头发要吹干。”
却见浅川悠从客厅侧边的酒柜里拿出了一瓶酒，几步来到他身边把酒放在餐桌上。
诸伏景光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没头没脑的行为，直接上前几步，拉过她的手腕到沙发边坐下给她吹头发。
热风鼓起，黑色的发缠绕在白皙修长的手指间。
空气都带着丝丝灼热。
“景光君，藤井那个小屁孩说要和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她的嗓音带着雀跃，诸伏景光不由得微笑。
“嗯。”
“我的新闻作业又是优等，哦对了，之前给老板的稿子老板说写的很好，我觉得毕业之后转正应该不难。”
“恭喜。”诸伏景光微笑，“我知道没什么能难倒你。”
“那是当然。”娇俏的声音带着些许骄傲，尾音发颤，像是猫爪挠过心尖，微微发痒。
诸伏景光拂起头发的手指无意识地停顿了几秒。
这么冷的天，她居然穿了件露肩的睡裙。诸伏景光不由得叹了口气，放下吹风机，拿起沙发边的毛毯披上她有些单薄的肩，“天很冷，别着凉了。”
发尾的水珠顺着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滑入有些低的衣领，依稀能看清柔软睡裙下的旖旎春色。他有些狼狈地别过眼，喉间微动。
浅川悠却浑然不觉，上半身向后倒靠在他的胸膛。诸伏景光摸了摸她干得差不多的长发，关掉吹风机，由着她躺进自己怀里。
少女刚沐浴完的馨香直往他鼻腔里钻。
浅川悠躺在他怀中，手开始不安分地往下，停在他白衬衫下的皮带扣处。
指尖微微打着转。
诸伏景光闭眼靠在沙发上，抓住她有些不安分的手，“小悠。”
“……”
女孩儿的脸看着很委屈，诸伏景光亲亲她的额头，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先把饭吃了。”
诸伏景光清洗完厨房后，却意外地在客厅看见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身影。他失笑，抬头看了一眼时钟，离他该动身回宿舍还有一个小时。
诸伏景光蹲下身盯着她的睡颜，有些失神。
他大抵也能明白她今天行为这么奇怪的原因。
交往四个月，不是没有过擦枪走火。
只是思绪却不由得回到下午和降谷零说起任务时的场景。
“hiro你答应了？”
“还没有。”诸伏景光道，“说会给我时间考虑，毕竟如果答应执行卧底任务，先要进行一年的卧底培训。”
“那么我大概知道你在犹豫些什么了。”降谷零道，“成为卧底，意味着要和很多亲密的人切断联系。你在担心这个？”
诸伏景光沉默。
“果然是这个原因。”降谷零叹气，“难怪萩原说你心思重，什么事都放心里。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们说？”
“研二看出来了？”
“就连松田那个粗线条都看出来了。还跑来问我最近是不是你和女朋友闹了矛盾，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诸伏景光失笑，“我还以为你们都没发现。”
他语气顿了顿，又道，“zero，如果你也参加卧底任务，你会怎么做？”
金发黑皮的少年笑了，笑容自信而恣意，“她会支持我，我也不会成为先逃跑的那个。”
“……”
诸伏景光俯身把人抱起走进卧室。手掌间光滑的触感让他微微失神，怀中的人在他怀里安稳地睡着，呼吸清浅。
浅川悠一上床就自发地缩成一团，似乎是有些冷。
纤细娇小的身体蜷成小小一只。他不由得就想到以前小的时候养过的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
诸伏景光俯身凝视她半晌，关了卧室的大灯，开了落地灯，紧接着也钻进被窝躺在她身边。
仿佛是感受到了热源，浅川悠身体一歪刚好歪进他的怀里，手臂牢牢圈住他的腰，小脸直往他胸前缩，最终停在温热的脖颈处。
像是找到了舒服的位置和温度，怀里的人终于不动了。
呼吸逐渐变得缓慢绵长。
诸伏景光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伸手把她抱紧，也跟着闭上眼睛浅眠。
小剧场：
浅川悠半夜忽然被热醒。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客厅接了杯水，一口接着一口地喝。
喝到大半杯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试探性地叫了声，“景光君？”
无人回应。
她打开客厅的灯，环视四周。
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不禁暗骂自己不争气。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能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