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全网小说 > 欺妻复乞妻 > 第27章 第 27 章

第27章 第 27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雷大人打探了不少关于温久宁的事,大抵说她靠着祖辈的婚约死皮赖脸缠上越褚沂,住在越府时无名无份。越褚沂愿意娶她全赖形势所迫需要推个人出来。然方才在楼上茶室,他瞧得清楚。

越褚沂的眸子,从落座起就一直放在温久宁身上。

雷大人心下了然,望向张志杰时多几分怜悯。

张大人狼狈跪在地上磕头,“都是我教子无方,求越大人网开一面。”

程一上前擒拿住张志杰。对方早在自家爹冲越褚沂低头哈腰时就反应过来,竟是越褚沂本人来撑腰?

“不要,越大人您饶了我,我不是故意的!爹,爹救我……——”

程一没给他机会,手起刀落割了张志杰一条舌头。滚烫的软肉掉在地上吓得女眷面色发白,张志杰捂着血淋淋的嘴连连哀嚎,疼得满地打滚。张大人见爱子如此一口气没顺过软瘫在地,张琉竺惨白着脸去家中报信。

先前因越褚沂年龄小略不服气的人闭口不言,难怪背地里都喊他南贼。如此我行我素行事狂妄之人,做王做寇都绝不肯降。女眷区更是连连后退,前脚还在感慨对方俊秀,现下见他行事狠觉各个恨不得绕道走。

连胆子大的杨雪喜面色也有些难看。笼统只见过越褚沂两回,回回都撞见血光之灾。她对温久宁多几分同情,外人瞧着越夫人风光,背后和越褚沂这等丧心病狂之徒在一起也不好受罢。

温久宁不晓得她们心底的盘算,莫名觉先前有几分敌意的小娘子们都变得分外和气。

她看着地上还鲜活的舌头,脚步发虚。稍抬眸,对上越褚沂的眼睛。

照例是桀骜的凤眸,好似谁的生死都进不了他的眼。这般神色,须臾就叫她想起新婚夜的暴虐。温久宁前几日的气冲冲化为虚无,巴不得越褚沂看不见她。

可惜越褚沂不仅看见了,还闲庭信步走近,“再让阿猫阿狗骑在你头上,就别出门。”

温久宁别过脑袋底气不足,“我对付得了。”

“想去?”

骤然一下闻此话,温久宁没反应过来。她顺着声看向外头,方明白对方大抵在问她要不要去蹴鞠。

好生奇怪,越褚沂怎知自个想去,该是随口一问罢。既然越褚沂给机会,她自不推脱。

“嗯。”

雷夫人立马道,“正巧我也想玩蹴鞠呢,不若我们一道?”

“是的呢,我也想。”

贵夫人纷纷开口,簇拥着温久宁朝下去。

她换身方便行动的窄口衣衫,欢喜和几位年龄相仿的夫人们组成一队。本就是嘉木葱茏的地儿也不怕摔着,众女遂相逐围之。蹴鞠灵活飞在几人脚下,像红彤彤的绣球,有女郎急趋一脚,蹴鞠直直奔向温久宁面门。

雷夫人吓得花容失色,恨不得扑过去挡在温久宁跟前。

岂料温久宁身形灵活,高抬腿的功夫但见蹴鞠如矢直入鞠网。

雷夫人率先恭维,“越夫人身手了得,彩头归您。”

其余女眷围在温久宁身侧,将她方才的‘英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温久宁笑得合不拢嘴,兴致勃勃上前看了方知彩头是樽西凤酒。

雷夫人生怕温久宁不晓得此酒难得,小声解释,“特从柳林购来的,姑苏仅此一樽。”

若只是从柳州来的的确算不上一等一的好酒,可这酒是柳州酒坊的看家宝,一路运来不知折损多少人力物力。温久宁虽鲜少饮酒,却闻此酒香清冽不刺鼻,忍不住小啜口。

越褚沂斜她眼,没说话。

没有人拦着,温久宁一口又一口,喝的小酒樽见底后方停手。难怪都说借酒消愁,杯酒下肚面前的越褚沂也不可怕。

见时辰差不多,雷大人笑眯眯作揖,“今儿的宴席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请越大人多担待。”

楼外停着的车舆早备好热茶,程一掀开帘子毕恭毕敬等越褚沂上车。温久宁出门前还不晕,一坐上轿子莫名觉眼花胸闷。

脸颊飞霞,眼神迷离。显是醉意上脸的模样。

温久宁晕头转向看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对面的越褚沂身上。她记起来了,就是此人在大婚之夜羞辱她还干下大逆不道的祸事。

她恶狠狠瞪眼越褚沂,气势十足,“越褚沂,你是南贼的事传到长安圣上会废除你的东宫之位。所以,你必须和我去请罪,给全天下一个交代!”

而后,温久宁的咬牙切齿维持不足两息,她双眼一阖仰面砸在地上,彻底醉倒。

越褚沂,“……”

她醉酒时似夭桃染露,露出的玉颈又细又白,像根葱白。

越褚沂不得不承认,温久宁有常人不能及之没心没肺。前些日子他要掐死她,现下她就能毫无防备醉在他面前。所以像温久宁这样的蠢货,一定会被他戏弄得很惨。

“家住长安,双亲健在。”

“蝴蝶飞呀飞,杏子大又圆。”

“越褚沂,你怎么有四个鼻子?”

车轱辘响了一路,温久宁就嚷嚷了一路。她醉酒后也不乱动,只是嘴巴片刻不得歇,说得天花乱坠云里雾里。

“对了。越褚沂,你为甚么不杀我?”

越褚沂闭着的眼皮忽抬。

温久宁躺在地上,双臂作枕,她乖巧蜷成一团小声喃喃,“越褚沂,你再继续做南贼会死的。长安的兵比你想的多,他们不会投降。你本可以名正言顺走上那个位置,为甚么要造反呢。我们回长安好好解释清楚圣上不会杀你的,不论发生甚么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月光下,她醉得糊涂,反反复复说道,“你是东宫,天下都是你的,你不要想不开和朝廷对着干。”

越褚沂听得不耐,轻啧声欲喊人把温久宁嘴堵上,忽,温久宁柔软的小手握住他的掌。

她的手白嫩像豆腐,搭在手心里稍不留神就会滑落。

一双很没有力道的手,可越褚沂就是没再动。窗柩外漏进来的珍贵月色,溶溶恰似银霜铺地。莫名的,他觉掌心清辉熠熠得些许过分。

温久宁自言自语中带几分难过,“长安的人都捧着我,说我不需要学太多弯弯绕绕,依照我的身份所有人都会敬着我。我也知晓自个被养得很傻,可是我就想为百姓做点事。华阳说迎回东宫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东宫带我们打赢一场往后就都不用打了。所以,我南下寻夫,我是真的希望你的出现能早点结束南边的混战。越褚沂,你不知晓我看见你时有多欢喜。我欢喜得恨不得抱着你诉说紫禁城有多乱,但你怎么能是发起战争的人呢。死的,都是你的子民啊……”

很幼稚的言论,像长安城里的人讶异难民们怎会卖女儿。可是温久宁的幼稚和她的身份分外不匹,大夏储妃温家之后,本该满腹算计的人却生成了兔子。

外头百姓灯火暗下,打更人裹着单薄的衣裳一步深一步浅。由平整管道转入鹅卵石小路,车轱辘缓下来,很清脆的咯噔声是车舆驶入越府前庭的声儿。

越褚沂拂开温久宁的手,结果对方得寸进尺拽着他衣襟不撒手。

“主子,到了。”程一叩门请人时就看得越褚沂抱着温久宁大步流星走入院内。

他微愣。前两日还隔对方当摆设,现下就搂搂抱抱?

起居室内的灯一层层点燃,从外到内亮得烧人,暖黄色木板地印着两道拖尾。越褚沂一路跨过门槛将人扔到贵妃榻上,雪白的羊毛毯被人压下去一块,温久宁迷迷糊糊卷着半截披帛缩到软枕边。

红烛不情不愿冲越褚沂行个礼,“人都送到,您也该走了罢。”

越褚沂似笑非笑看着她。

红烛面上假笑挂不住。

不走?不走是何意,难不成她走?

嬷嬷很有眼力见地拽过红烛,低斥,“主君和夫人同寝,你呆着作甚!快去外头伺候。”

红烛呆滞指着越褚沂,“不是——奴——”

“都自称奴了还不走,没有点规矩。”

红烛不死心扒拉着门扉,终究还是被一群婢子连拖带拽送去厢房,随后落栓。

昏黄的灯被罩子拢着,炸出的火花烫成漂亮的油渍印。越褚沂慵懒落座的功夫,温久宁蜷着脑袋蹭过来。墨黑的发丝轻柔又漂亮,扫在他指尖很痒。

他指腹摩擦下,摊开掌挽住温久宁的一缕青丝。后者正迷迷糊糊歪着脑袋小歇。越褚沂粗糙的大掌将青丝握在掌心,复以指尖分成几簇,把玩几息后重新捋顺。

身侧人睡得极沉。越褚沂稍扭头,能瞧到温久宁高挺的鼻峰,脸上细微的绒毛欢快地蜷曲起尖尖角。

府门外急匆匆翻身下马的程二脚步虚浮冲入院内,“主子呢?”

程三怕耽误事,支开下人领着他快步转入游廊。

程二浑沌的脑子讶异,“主子歇在夫人这?”

程三含糊不清嗯声,示意他进去。

推门但见越褚沂懒洋洋倚在温久宁的贵妃榻上,左手把玩对方的青丝。

程二话卡喉咙里。

思及长安传来的消息,程二忙肃清脑袋,“兹事体大,主子可要屏退左右?”

越褚沂不紧不慢换只胳膊,“但说无妨。”

见对方神情从容,程二也不再顾虑,戚戚道,“夏帝死了,新帝不日举行登基大典,他继位的第一件事就冲南边来。”

“呵,夏澄麟胆子挺大。”

“不是夏澄麟登基。是……”程二深吸口气,不敢多看上首人的神情,“是失踪十载的东宫——夏澄明。他,回来继位了。”

咔嚓声,越褚沂掌中的玉扳指应声而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