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有七条呢。喏,费尔奇知道这四条——”弗雷德把那四条一一指出来。
“但是我们肯定只有我们知道这几条。不必为五楼镜后面的那条费神,去年冬天以前我们一直用它,但是它倒塌了——完全堵塞住了。这一条我们认为谁也没有走过,因为那棵打人柳就种在它的入口处。但是,这条一直通到蜂蜜公爵的地窖那里,我们走过许多次了。你也许已经注意到,入口正好就在这间房间下面,要通过这个独眼老太婆的驼背。”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尖头叉子,”乔治叹息着,拍拍这张地图的标题,“我们欠他们好多情哟。”
“高尚的人啊,不倦地工作,为的是帮助新一代破坏法规的人。”弗雷德庄严地说。
“对,”乔治轻快地说,“别忘记用完了擦掉——”
“要不然别人会看到的。”弗雷德警告说。“只要再轻轻敲一下,说:‘恶作剧完毕!’它就又变成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了。”
“阿切尔知道这件事吗?”哈利很震惊。
“唔——”乔治含糊起来,“如果她想知道的话,我猜我们应该会告诉她的。是吧,弗雷德?”
“但是她从来没有问过——”弗雷德把目光放到天花板上,假装看那上面的花纹。
乔治也看向天花板:“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哈利哭笑不得:“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不打算去霍格莫德了。”
“为什么?”双胞胎一下抓住这件事。
“麦格教授说,如果我在霍格莫德出了什么事的话,阿切尔会难过的。”哈利抿着唇,情绪不是很高。但是他心甘情愿为了阿切尔牺牲自己这点去霍格莫德的愿望。
“哦,布拉赫尔教授——”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叹气。如果是她,他们也确定他们不愿意做出让她伤心的事。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已经把这张活点地图当做圣诞礼物送给你了。”乔治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那么,年轻的哈利,”弗雷德怪模怪样学着珀西的腔调说,“记着要规矩点。”
“无论你去不去,总之圣诞快乐。”乔治眨着眼说。他们离开了,两人都心满意足地傻笑着。
“弗雷德和乔治不去霍格莫德吗?”哈利带着活点地图回来,问罗恩。
罗恩刚刚又因为克鲁克山跟赫敏吵了一架,心情不是很好地回答:“好像是因为布拉赫尔教授找他们有什么事吧。他们还说要我在佐科给他们带点东西回来呢。”
赫敏也有些生气,她抱着她那只猫,一副短时间内不打算再跟罗恩说话的样子。
看着两个好朋友这样,哈利夹在中间难受极了。
“你们明天去霍格莫德不会也这样吧?”他试探地问。
罗恩和赫敏都没有说话。
哈利只能寄希望于明天他俩从霍格莫德回来,已经是和好如初的样子。
到了周六,窗外飘起了雪花,三年级及三年级以上的学生都去了霍格莫德,城堡非常安静。
弗雷德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教授!为什么我们还没有学到这个就要做这个了!”
乔治顶着一张被烟熏成“黑人”的脸:“这已经是第五百次失败了,教授!”
“安静!”另外一边,阿切尔说,“没看见我正在考虑怎么把显形咒刻到这东西上吗?”
弗雷德和乔治抱住头。
然后他们听到砰的一声,没错,阿切尔又失败了。
“该死!”他们听到他们亲爱的布拉赫尔教授烦躁地说,“这个材料的硬度还是不行!”
“所以,教授,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弗雷德凑过来,戴上龙皮手套,把操作台上的一片狼藉弄干净。
乔治将他和弗雷德做好的新零件,重新放在阿切尔的手边。
“一样东西。”阿切尔疲惫地说,“和阿尼马格斯有关。”
她说:“我得再想想,再想想除了这个材质的材料以外,还有别的什么材质的材料可以用没有。”
“可是教授——”
“你已经换了六十五种材料了啊——”
“但是它们都不合适。”阿切尔说。顿了一下,看到弗雷德和乔治也都是“野人”的样子,她挥了挥手,把他们重新变得干净整洁。
弗雷德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遗憾:“其实刚刚还是挺好看的。”
“我还想晚上举办篝火晚会跳舞呢。”乔治说。
“要不要再免费送你们一条草围裙啊?”阿切尔又气又好笑,“好让你们的篝火晚会更精彩一些?”
双胞胎嘻嘻哈哈地笑。
阿切尔因为实验失败的烦躁消失了,想了想,弗雷德和乔治给自己打下手那么久,也确实到学新东西——或者说正式的东西的时候了。她干脆叫两个人过来,教他们怎么在一块矿石上刻写魔纹。
“这个是火。”阿切尔刻了一个做式样,然后他们就真的看见那块矿石上燃起了火,红艳艳的吐着火蛇。
“时刻需要检查你们的龙皮手套有没有破洞。”她想起来又叮嘱,“坏了一定要跟我说。”
然后她又在那个火的外框重新写了一个类似“固”的魔文。
火瞬间不再蔓延,甚至之前蔓延出去的火势也一下退了回来。只是在矿石上静静燃烧。
弗雷德和乔治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这时阿切尔玩心起了,她又写了个魔纹,有点“起风”的那意思,于是那火倏地大起来,“刮”了弗雷德和乔治一脸。
弗雷德没了头发。
乔治没了眉毛。
而阿切尔在那里哈哈大笑。
因为阿切尔并不是用专门的刻写魔纹的笔写的,在她停止刻写之后,这火再燃烧了一分钟就熄灭了。
“好了,”阿切尔愉悦地说,“今天你们就学这个。学会了我就让你们的头发眉毛长出来。学不会,你们就只好一个没头发、一个没眉毛过圣诞了。”
弗雷德抹了一把头,头发变成的灰簌簌往下掉。
乔治在旁边说:“烧的还蛮干净的。”
“真的吗?”弗雷德马上要找一面镜子看一看。
“这下妈妈绝对能分出我们来了。”乔治说着,咧开嘴笑。
这时Ruin跑到实验室来了,它通常不到这里来,除非有人到办公室造访。
“如果我没有回来,那就说明我出去了。”阿切尔说。
双胞胎点头表示明白,这时候Ruin跳到他们的肩膀上,它似乎很笃定阿切尔绝对不会回来。
事实上确实如此。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走在路上,人们的手都要冻僵了。
赫敏和罗恩正在三把扫帚酒吧,他们各自要了一杯黄油啤酒。那里拥挤嘈杂,温暖而烟雾腾腾。
这时一点儿风雪又吹进来,他们吃惊地看见麦格教授、布拉赫尔教授、弗立维教授还有海格,以及一位头戴暗黄绿色圆顶硬礼帽、身披细条斗篷、举止庄重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个戴礼帽的人正是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
“哦不。”赫敏低声说。
但是罗恩不想走:“赫敏,你难道不好奇他们要说什么吗?”
“也许是说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事情。”罗恩兴奋地说,“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说的最新的消息带给哈利啊。”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赫敏。
“那好吧。”她说,趁着老师们和福吉的脚走向吧台,停下来,她低声说了句“移形换影”,这时他们桌子旁边的圣诞树上升到了离地面几英寸的地方,然后向边上移动。
只听得轻轻的一声钝响,圣诞树正落在他们桌子前面,把他们遮住了。
这时,那个身材婀娜、面庞标志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是三把扫帚酒吧的老板娘,罗斯默塔女士。
“一小杯峡谷水——”
“我的。”麦格教授的声音。
“四品脱蜂蜜酒——”
“谢谢,罗斯默塔。”海格说。
“一份雪利果汁苏打水加冰和伞螺——”
“唔!”弗立维教授说,还咂着嘴唇。
“一杯龙舌兰日出。”
阿切尔轻快地笑起来:“我感觉我点少了。”
“您待会还可以再要一杯。”罗斯默塔女士微笑着说,“那您的就是红醋栗糖酒了,部长。”
“谢谢你,罗斯默塔,亲爱的,”福吉的声音说,“我一定要说,又看见你真高兴。你也来一杯吧,好不好?来和我们坐在一起……”
“好吧。多谢您,部长。”
她坐下来,又说:
“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部长?”
赫敏和罗恩的心提到嗓子眼,眼睛看着酒杯,聚精会神地听着。
没有人发现他们。
阿切尔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感觉自己喝酒的模样跟摩尔菲的风格越来越靠近了。说真的,她也好奇麦格教授为什么要把她一块叫来呢,也不知道她把双胞胎留在实验室,回去以后会不会看到他们把整个实验室炸了。
这时她看到福吉粗壮的下半身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好像是在察看周围有没有人偷听。
“除了小天狼星·布莱克还会有什么事呢,亲爱的?”他对罗斯默塔说,“我敢说你已经听到万圣节前夕在学校发生的事了吧?”
“我是听到传言了。”罗斯默塔女士承认说。
“你有没有告诉整个酒馆的人啊,海格?”麦格教授愤怒地说。
阿切尔轻轻转着酒杯,也不怪麦格教授第一个怀疑海格,无数的经历都可以表明,这个猎场看守的嘴巴不太把门。
“您认为布莱克还在这一带吗,部长?”罗斯默塔女士低声问道。
“肯定的。”福吉简短地说。
“您知道摄魂怪已经把我的小酒馆搜查了两次吗?”罗斯默塔女士说,声音里有一点点锋芒。“把我的顾客都吓跑了……这对做生意很不好,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