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切尔及时施了一个咒语,免得小天狼星的尖叫污染圣诞节假期快活的空气。
“是啊,”她笑吟吟地说,“我的变形术真的很不错。来吧,让我们试一试——性转版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啊,梅林的袜子,这可真是让人期待不已啊!”
“我不许!”小天狼星尖叫。
“试试看吧——”
“不行!我不同意——”
“都是为了哈利,你可是他最亲爱的教父啊——”
“阿切尔·布拉赫尔!!”
……
十分钟后。
小天狼星·布莱克心如死灰,生无可恋,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
阿切尔神采飞扬地说:“忘了跟你说,我的无杖魔法也很不错。”
就在刚刚的十分钟里,小天狼星夺了阿切尔的魔杖——事实上是阿切尔故意让他抢到手的——果然,他一拿到她的魔杖,就以为她束手无策,因此放松了警惕——紧接着,阿切尔露出了狼外婆的笑容——
之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阿切尔脸上的笑容怎么想下去都下不去,她哼着愉快小调,步伐轻快地去了与自己的办公室联通的房间。
再出来时,她左手五套华丽礼服,右手五套高雅礼服。
“都来试试吧。”她热情真诚地招呼小天狼星,“如果不合适,现在还可以改。”
小天狼星安详地躺在沙发上。
是的,他已经死了。
去往了神圣而又圣洁、圣洁而又神圣的天国。
阿切尔低头,附在他耳边说了句:“哈利舞会没有舞伴,他可是会出丑的哦——”
那具尸体很是不安详地一抖。
“詹姆在天上,如果看到自己的儿子那么丢脸,他的好朋友大脚板还在旁边见死不救,他会怎么说呢?”阿切尔轻声细语,然后看见那具尸体倏然睁开眼睛。
一种完全可以被称为“视死如归”的神情出现在那张英俊迷人……啊不,美丽非凡的脸上。
阿切尔从旁边拿起一件礼服,挑高眉毛:
“试试这件?”
那位容颜美丽、气质典雅的少女使劲瞪了她一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气鼓鼓地从阿切尔手中接过那件礼服。
“她”烦躁地把礼服拿在手里左右翻看:“你没有穿过吧?”
“没有。”阿切尔笑吟吟地说。
然后在小天狼星拿去试的时候,她又悠悠说了句:“——不过被我的太奶奶穿过。”
看到小天狼星被惊吓到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阿切尔终于开怀大笑起来。
那天,小天狼星究竟怎么从阿切尔的办公室走出去,谁也不知道。
总之,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年轻美丽、皮肤白皙、容貌无双的少女,披着她长长的黑色的长发,穿着一件白色的礼服,从她们无比尊敬的无杖魔法课教授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那是谁?
是从森林里漫步走出的精灵公主吗?
还是在美丽梦幻的泡沫中诞生出灵魂的海的女儿?
抑或是站在巨大的蚌壳上,双手交握,忧郁睁开双眸的维纳斯?
谁也不知道。
她们就那样惊艳地看着这么一个似乎不染世俗尘埃、不属于俗世凡尘的美少女走出无杖魔法课教授的办公室。就连来找阿切尔的斯内普,他的脚步都狐疑地一顿。
“你是哪个学院的学生?”他冷冰冰地问。
忧郁的黑发少女好像被这句话瞬间激怒了:“我不是学生!”
斯内普看了看阿切尔的办公室,又看了看这个少女,她的衣服有很明显的阿切尔装饰过的痕迹——一枚浅蓝色的贝壳胸针。
他恍然大悟:“布拉赫尔家族的人?”
小天狼星多么想一拳冲到鼻涕精的鼻子上啊,可是他不能。他绝对不能让死对头知道,他小天狼星·布莱克,变成了一个如花少女!
他只能死死咬着牙关,耻辱地从牙间磨出一个字:“……是。”
斯内普就不管她了,他挥了挥手,又大步朝阿切尔的办公室走去。
阿切尔在大笑。
Ruin也在吱吱哇哇地大笑。
一个主人一个宠物,全都跟疯子一样。
斯内普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
“……”
他忽然觉得自己来找阿切尔,就是一个特别荒谬的错误。
阿切尔揉了揉笑得发疼的肚子,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声。
“福克斯的羽毛?”
斯内普点头:“我知道你从福克斯那里偷偷拔下了几根。”
无杖魔法课教授:“炼金术师的事情怎么能叫偷!”
斯内普从善如流:“拿。”
阿切尔对好友的识趣满意地点头。她转身,一边去找,一边问“你打算干嘛”。
“做药剂。”斯内普看着她翻箱倒柜,没什么表情地说。
“什么药剂那么珍贵?”
“不清楚。”
阿切尔拿福克斯羽毛的动作一顿:“不知道?”
“那是我打算研究的。”斯内普言简意赅地说,“现在正在改进。”
阿切尔马上两眼放光:“是跟疗伤有关的吗?”
“不是。”斯内普残忍地说出否定的答案。
阿切尔瞬间不感兴趣,她拿出装着福克斯的羽毛的盒子:“研究多久了?”
“去年开始吧。”斯内普打开看了看,对羽毛的品相还算满意。
他大发慈悲:“今年你的伤药给你免费。”
阿切尔刚要眉开眼笑,想想又不对:“今年都快过去了!”
斯内普掀了一下眼皮:“忘了。那就明年。”
“好嘞!”
正说到这里,办公室的门突然又被一脚踹开。
阿切尔和斯内普齐齐抬头看去。
那是怎样一位美貌惊人的姑娘啊!
尽管她很不淑女地拎着裙子,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直到她们抬头时,她也依然是大喇喇地把裙子一直拉到大腿部分,露出笔直的长腿——但是这不仅半点没有影响她的美貌,还让她的容颜在这个寂静的小空间里美得越发有冲击力了!
——娇靥含怒,眉眼含嗔。
阿切尔倒抽一口凉气,然后想到斯内普,赶紧上去把小天狼星手中的裙摆扯下来:“像什么话!有点淑女的样子吗?”
尽管斯内普早在看到时,就面无表情地把目光移开了。
小天狼星也才发现鼻涕精居然还在布拉赫尔的办公室。“她”又羞又恼,压低声音说:“哈利已经有女伴了!”
阿切尔恍然大悟。
难怪这家伙才出去不久,就又跑回来了呢。
不过,他是想让自己把变形咒解除吗?
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银框眼镜后,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泛上恶劣的笑意,她也低声说:“待会跟你说。”
然后直起腰,歉意地对斯内普说:“西弗勒斯,你看……”
斯内普表示能理解,解决布拉赫尔家族的叛逆少女,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踹门掀裙子的事情嘛。他难得体贴地站起来,没有说任何一句可能会令少女难堪的话,就离开了。
出了门,斯内普还在感慨,阿切尔真不容易啊,又要管波特,又要管自个家族不听话的子侄。
几辈子的心都操完了吧?
“快把我变回来!”斯内普一走,小天狼星就说。
然后他看到阿切尔同情的眼神。
“等等——”他发觉似乎大事不好,“你那是什么眼神?”
阿切尔用一种悲天悯人的口吻说:“我不得不说,我很抱歉……小天狼星……”
圣诞节的那天早上,大雪纷纷飘落在城堡和场地上。布斯巴顿那辆浅蓝色的马车看上去像冬天里一只挂霜的大南瓜,旁边那个洒了糖霜的姜饼小房子便是海格的小木屋;德姆斯特朗大船的船舷上结了一层冰,变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了一层白霜。
下面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忙得不亦乐乎,准备了多种口味的热腾腾的炖菜和甜美的布丁,只有芙蓉·德拉库尔能够找到借口抱怨几句。
“霍格沃茨的食物都太油腻了,”她皱着眉头这么说,“我的礼袍都要穿不下了!”
阿切尔从下面的礼堂里端上来了两盘食物,她看着沙发上的美丽少女,发愁地叹了口气:“你打算在我办公室待到什么时候?”
“待到舞会结束!”小天狼星斩钉截铁地说,然后愤怒地看着她,“你不会在对我施了咒语还没办法解除之后,还想让我这么出去丢脸吧?”
她确实是那么想的——
阿切尔遗憾地打消这个念头,她礼貌地说:“怎么会呢?”
那个美貌惊人的黑发少女这才低头继续吃饭。
阿切尔骗小天狼星,她说为了让他不露馅,她施咒语的魔力强到可以维持整整三天,就连她自己都破除不了。最后那一句当然是不可能的,奈何她说的信誓旦旦,小天狼星信了,只能悲凉又无奈地等着那三天过去,咒语效果消失。
小天狼星吃完早饭,看着阿切尔仍在转着一台模型,那是一个很古怪的装置,最顶端是个倒着的台形,从最中心折射出幽蓝的光,上面漂浮着一枚金蛋——也是模型,而且是虚幻的那种。
“我猜测里面的全部构造是这样的。”阿切尔见他好奇,就随口说了两句,“那天我把哈利的金蛋拿来开了一次,只能看到横截面,不过我猜应该差不多——”
小天狼星阴阳怪气:“那你找到提示没有呢?”
阿切尔原本应该生气的,可是任谁也没办法对那样一个美貌还带着点忧郁的少女生气。她心平气和地说:“没有。我现在在想,放到水里有没有用。”
“那你打算?”
老实说,阿切尔什么打算也没有。可当她看到小天狼星的样子,要戏弄他的想法一下就冒了出来,也算是报之前的手臂被掐之仇……她笑了笑,用诱惑的口气:“去哈利那里帮我把金蛋拿来好吗?如果不出意外,我猜我能在圣诞舞会开始之前,解开金蛋的谜题——”
“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得继续想办法啊。”阿切尔摊手,无辜地说,“万一那个办法不凑效呢?再说,你是哈利的教父。”
小天狼星就这么傻乎乎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