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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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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女士。”他努力保持平静,“就算你真的看到一个婴儿,那也没有丝毫证据证明那个婴儿就是神秘人……是不是?你并没有看见神秘人真正出现在你面前……是不是?那些只是一些幻象……你中了一个亡命之徒的陷阱……”

“恐怕部长你才中了一个亡命之徒——不,我指的不是小矮星彼得,而是伏地魔——就是伏地魔他本人的陷阱。我真奇怪。你昨天晚上带着一大帮魔法部的官员,叫嚣着要抓住苟延残喘的伏地魔,不肯跟我们先返回霍格沃茨时,可不是那么说的。围绕在那片墓地上方的雾气,应该不是什么吸食了人脑子的怪兽吧?”阿切尔讥讽地说。

“正因为我去过,所以我才知道你们说的都是一派胡言!”福吉脸都紫了。

吊着胳膊的阿切尔摇头:“尽管我很不想批判一位魔法部的部长,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去了墓地一趟,连面对现实的胆子都丢在那了——想想看吧,那会伏地魔就出现在霍格沃茨,没准已经抓住哈利,开始举行复活仪式。让我想想,墓地里应该是空无一物——难道你是被麻瓜的尸骨突然诈尸吓破了胆吗,部长大人?”

“阿切尔·布拉赫尔!”福吉终于咆哮道,他被气得面色扭曲。

“别生气啊,部长。你明知道我只是想让你面对现实——”阿切尔摊了摊手,“诚然我说话是难听了一点,可是你刚刚也说了你知道我心情不好——想必如此仁慈宽容的你,会体谅一个还需要卧病在床的病人吧?”

她抬起自己受伤的胳膊。

福吉没有说话,他一言不发地冷冷地盯着阿切尔。接着,他抬头望向邓布利多:“我不知道你和你的人在玩什么把戏,邓布利多,但是我已经听够了。我不想再说什么。我明天再跟你联系,邓布利多。我必须回魔法部去了。”

他刚走到门边又停住脚步,回过身来,大步走过房间,停在哈利床边。

“你赢得的奖金,”他简短地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大袋金币,扔在哈利的床头柜上,“一千个金加隆。本来应该有一个颁奖仪式的,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

他走出房间,并且把门重重关上。

病房里重新留下熟悉的这几个人,阿切尔从从容容:“终于安静了,不是吗?”

“阿切尔,你刚刚太冲动了。”韦斯莱夫人担忧地说,“你刚刚不应该那样说的。福吉他——”

“啊,这一点我知道。”阿切尔稍微动动胳膊,那模样简直让人看着揪心不已,“不过我想,反正说得再好听他也不会听,可能还会把我们都归类成疯子一类——那我还不如大骂他一顿呢,好歹能出心里那口恶气。”

说到这里,她笑起来:“而且他能针对我什么呢?——在报纸上铺天盖地,对我骂声一片?”

她胸有成竹地说:“可是在他从墓地回来之前,那些记者就已经接受了我们的采访,连夜写好了稿子,作为晚间突发新闻全部发了出去。当然啦,他才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在脱离他的掌控呢。”

斯内普忽然想到那群把他的整个办公室搞得一团糟的记者。电光火石间,他明白了:“你从那时候就决定抢先公之于众了。”

阿切尔笑眯眯地比了个“耶”。

然后又惋惜地说:“但我真的没想到福吉从墓地后回来,居然就是那么一副吓破胆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墓地里遭遇了什么。”

福吉什么也没有遭遇。

他只是回来之后越想越害怕,并对自己头脑一热竟然会想着离开邓布利多,独自带着魔法部官员去追赶可能复活的神秘人心有余悸。

回来一听,伏地魔又跑到了霍格沃茨,紧跟着还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复活成功了——

他就更害怕了。

见到现在这样的情况,邓布利多只能轻声叹了口气:“我本来还指望劝说福吉,让他认清事实,使阿兹卡班摆脱摄魂怪的控制,还有派人给巨人送信的。”

“这不可能!”斯内普断然道,他讥讽地说,“他一定会说你在开玩笑,或者说你疯了!撤消摄魂怪这种事在他的脑子里,准保是一提出这个建议,他就会被赶出办公室!毕竟魔法部的半数人就是因为知道有摄魂怪在阿兹卡班站岗,晚上才能睡个踏实觉的!——何况他从来就认为,如果魔法界得知他跟巨人有来往——以人们对巨人恨之入骨——他的事业就完蛋了——”

邓布利多再次轻声叹了口气。

“巨人……”阿切尔若有所思,她跟巨人交情其实也还算不错——好吧,事实上她跟每个种族,或者准确点,每个种族中的某一部分人都交情不错。

但是阿切尔看了看邓布利多,不觉得这个老家伙在那些种族面前的交情会比她差。

所以她选择闭口不言。

邓布利多没有发现她刚刚发了个音,倒是斯内普看了她两眼,前者转身望着哈利床边的一群人——

“有一些工作要做,”他说,“莫丽……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我是可以指望你和亚瑟的吧?”

“当然没问题。”韦斯莱夫人说。她脸色煞白,嘴唇也全无血色,但她的表情十分坚决。“我们了解福吉是个什么样的人。正因为亚瑟喜欢麻瓜,才阻碍了他这么些年在魔法部的发展。福吉认为亚瑟缺乏一个巫师应有的尊严。”

“好吧,我需要送一封信给亚瑟,”邓布利多说,“对所有那些能够在我们的说服下认清局势的人,我们都必须立即通知到,亚瑟可以接触魔法部那些不像康奈利这样目光短浅的人。”

“我去找爸爸,”比尔说着,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

“太好了,”邓布利多说,“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说我很快就会跟他直接联系。不过他必须谨慎行事。如果福吉认为我在插手魔法部——”

“没问题,交给我吧。”比尔说。他伸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又吻了吻母亲的面颊,然后穿上斗篷,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米勒娃,”邓布利多转向麦格教授,说,“我想在我的办公室里见到海格。还有——马克西姆夫人——如果她也愿意来。”

麦格教授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离去了。

“波皮,”邓布利多对庞弗雷夫人说,“劳驾,你能不能到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去一趟?不管怎么说,小矮星彼得他——已经得到教训了。尽管不该如此。”

“好——好吧。”庞弗雷夫人显得有些吃惊,随即她也离去了。

邓布利多确信门已经关好,庞弗雷夫人的脚步声已经远去,才又开口说话。

“现在,”他说,“我们中间的两个人可以互相认识彼此的真面目了。小天狼星……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轮番望着他们俩,说道,“你们两个我都很信任。现在你们应该抛弃昔日的分歧,互相信任。”

病床上,哈利认为邓布利多简直是在请求奇迹发生。

小天狼星和斯内普恶狠狠地盯着对方,脸上都是仇恨到极点的表情。

“在短时期内,”邓布利多说,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只要你们不公开敌视对方,我就满意了。你们不妨握握手。现在你们属于同一阵营了。时间紧张,我们少数几个知道真相的人必须团结一致,否则我们大家都毫无希望了。”

小天狼星和斯内普很慢很慢地走上前,握了握手,但他们仍然恶狠狠地瞪着对方,似乎都希望对方遇到厄运。他们很快就把手松开了。

哈利看到阿切尔一直在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这让他真害怕教母的伤口再次裂开。

“这样还差不多。”邓布利多说着,又一次挡在他俩之间,可能也是担心没有人隔开,这两个人马上就会打起来,“现在你们俩都有任务。福吉的态度尽管我们也料到了,但却改变了整个事态。小天狼星,我需要你立即出发。你去通知莱姆斯·卢平,阿拉贝拉·费格,蒙顿格斯·弗莱奇——那几个老前辈——然后——”

“可以用我家的房子。”小天狼星说,“那里不会有人发现的。”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好,我会到那里跟你联系。”

“可是——”哈利说。他真希望小天狼星能留下来。他不想这么快就跟他告别。

“你很快就会见到我的,哈利,”小天狼星转过头,对他说道,“我向你保证。但我必须尽我的一点儿力量,你明白的,是吗?”

“是,”哈利,“是的……我当然明白。”

小天狼星很快地握了握他的手,朝邓布利多点点头,然后就出门了。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转向斯内普,说,“你知道我要吩咐你做什么。如果你没意见……如果你准备好了……”

“没问题。”斯内普说。他的脸色显得比往常更苍白了,那双冷冰冰的黑眼睛闪烁着怪异的光。

“那么,祝你好运。”邓布利多说,他脸上带着一丝担忧,望着斯内普一言不发地尾随小天狼星而去。

阿切尔不说话了,又过了几分钟,她才幽幽地说:“你还是决定让他去了。”

“我没有办法。”邓布利多轻声说。

“我必须到楼下去,”他最后说道,“我必须见见迪戈里夫妇。哈利——把剩下的药水都喝了。我过会儿再来看望你们大家。”

邓布利多离去了,哈利无力地倒在枕头上。阿切尔摸了摸他的头,赫敏、罗恩和韦斯莱夫人都望着他。良久没有人说话。

直到阿切尔出声:“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伤疤又疼了,就在前天?”

哈利望着教母,他要怎么回答呢?不想面对阿切尔跟赫敏一样的,让他尽快练习咒语好面对三强争霸赛第三个项目的催促?还是别的什么?

他最后只是低声说了句“不想让你担心”。

阿切尔平静地看着他:“那你觉得,现在事情都发生了,然后我知道了——我可以担心了吗?”

“对不起……”

阿切尔沉默了一会儿,替他掖了掖被子。

“好好休息吧。”随后她走出了病房。

哈利看到她那只受伤的胳膊依然吊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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