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教子。”阿不福思有些暴躁地重复,然后他说,“不过他们并没有决定好真正集会学习黑魔法防御术的地点和时间。但我认为最重要的不是这个,那些人其实大部分都是怀疑波特,怀疑阿不思说的话来的。”
阿切尔恍惚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哈利怎么说?”
“当然是实话实说。旁边还有一个跟他一起从墓地回来的迪戈里为他作证,说他确实见到了伏地魔——后者还下令,让虫尾巴杀了他,但是你把他救下来了。”阿不福思说道。
“然后呢?”
“波特又说了那天霍格沃茨发生的事情,假扮成阿拉斯托的小巴蒂·克劳奇是怎么绑架走他,伏地魔是怎么威胁斯内普听他的命令取他的血,斯内普又是怎么违抗命令带着波特逃离——”
“然后他们问伏地魔没有哈利的血,究竟是怎么复活的了?”阿切尔微微平缓了一下呼吸,还算淡定地问。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
诚然,伏地魔的复活势不可挡,即使没有哈利的血他也一样会复活。然而,被迫被他取走血和邓布利多这边主动给他献上血还是有区别的;实话实说,只会是让其他人更加疯狂地怀疑邓布利多的用意,认为他其实是在帮助伏地魔崛起——
他们可不知道什么爱的魔法,也不知道伏地魔一旦是依靠哈利的血复活的,他们之间又会产生什么对时局来说十分必要的联系——
他们只知道,邓布利多给伏地魔血,就是在帮伏地魔复活!
更别说斯内普重新获得伏地魔的信任,正是用哈利的血做投名状。
他假称当时带走哈利,是因为他提前接到警示邓布利多他们已经回来了,为了不暴露自己依然效忠伏地魔的身份,才将哈利带走;而且按照当时那个情况,就算他把哈利的血拿给伏地魔,伏地魔的复活也只会被已经从墓地回来的邓布利多打断。与其如此,还不如静待时机,另择复活时间地点。
“是的,有人问了。”阿不福思说。
阿切尔静静地等待他说下去,她也想知道,哈利是如何回答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的。
“他说,早在斯内普把他带走之前,当时还假扮成阿拉斯托的小巴蒂·克劳奇,就已经从他身上取走了那管血。”
阿切尔的呼吸紧促起来。
一种不可名状的欣慰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邓布利多直到这时,才笑眯眯地说:“我想你可以放心一些了,阿切尔。那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你一直在为他忧心忡忡。”
“并不止我一个人担忧。”阿切尔咧嘴一笑,闪闪发光。
这个消息让阿切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当中,心情一直很好。哪怕在看到公告栏里贴了一张新告示,也就是所谓的《二十四号教育令》也一样。
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令兹解散一切学生组织、协会、团队和俱乐部。兹定义,组织、协会、团队和俱乐部指三名以上学生的定期集会。可向高级调查官(乌姆里奇教授)请求重组。未经高级调查官批准,不得存在任何学生组织、协会、团队和俱乐部。
如发现有学生未经高级调查官批准而组建或参加任何组织、协会、团队和俱乐部。立即开除。
以上条例符合《第二十四号教育令》。
签名:高级调查官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
周六哈利他们刚聚完会,决定要自己搞黑魔法防御术课,周一早上就出了这个教育令。背后的意味简直再清楚不过。
——乌姆里奇知道了聚会的一点消息,并且她完全没有吃到教训,依然试图在对她的教子出手。
她会那么做也很容易理解。不仅是为了削弱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的势力,以此来讨好福吉,也是为了反过来好拿捏住她的把柄,然后狠狠报复她。
放在以前阿切尔可能还要担心担心——主要是担心那几个孩子又一不小心踩进坑里——不过现在,那几个孩子显然成熟了许多。
不说那个巧妙的掩盖血的谎言,只看签名单子就知道了。阿切尔愉悦地想。
签下自己的名字就意味着约束——无形的约束——尤其是对学生们来说。它的效果,是格外显著的。何况,赫敏小天使还在此上加了一个额外的防护。
“他们对他很糟糕。”
在阿切尔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斯内普忽然说出这句话。
她茫然:“他们?”
后半晌才反应过来,斯内普是在说德思礼夫妇。
她有些惊奇,要知道她这段时间以来,哈利每到斯内普这里学一次大脑封闭术,她就得听斯内普骂自己的教子一个小时。就像刚刚,斯内普输出了整整半个小时,并且一句不带重复——
可他居然那么复杂地说,他们对他很糟糕?
斯内普撇过头,没有看她。
“你刚刚是在心疼哈利?”阿切尔才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她充满惊奇地说,“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你没有在骂声当中心疼。”
“跟你有什么关系!布拉赫尔!”
“不要那么容易恼羞成怒啊,”阿切尔笑吟吟地说,“不过你刚刚的反应,确实给了我一点安慰。至少那点听到斯多吉被捕的难过被抹平了。”
“……倘若凤凰社其他人听到你那么轻松的语气,他们会给你来个蝙蝠精咒。”斯内普冷冰冰地说。
“那也是他们的事。”阿切尔并不在乎这一点。
斯内普看出来了,出于某种让他牙痒痒的原因,他并不想看到阿切尔这样轻松的样子。他阴森森地说:“也许你不知道,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快开始了。”
“是啊。”
“我倒是想知道那个新加入魁地奇球队的韦斯莱会表现的怎么样呢。”斯内普假笑着。
“这种挑衅的话,你最好跟麦格教授说。”阿切尔真心建议,“她大概愿意听一听。”
斯内普皱眉,跟阿切尔说话就这点不好——她几乎半点心气也没有,很多时候让他想吵都吵不起来。
“而且,比赛开始那会,我应该不在霍格沃茨。”阿切尔说。
“你不在?”他敏锐地说。
她点了点头:“阿不思希望我能去瓦格度一趟,看看能不能说服几个我在那里的朋友,让他们可以加入抵抗伏地魔的阵营。这件事本来暑假那会我就该办了。但是你知道——”
她轻笑:“我那时候陷入多大的麻烦当中。”
“是啊,”斯内普讥讽地说,“麻烦到开学三个星期了才回来。”
“是两个多星期。”阿切尔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