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在圆墩墩的沙发上坐下,听到这话嗤笑:“还能因为什么?无非就是这只蠢狗觉得哈利应该住在他家呗!也不想想,他家有个出卖主人、帮着食死徒谋害主人教子的家养小精灵,谁还敢把波特往那里带?”
小天狼星涨红脸。
“就因为这事?”
“对他来说可不是小事。”斯内普懒洋洋地说。
“你懂什么!”小天狼星怒目而视,又瞪了一眼阿切尔,“也就你的房子不在英格兰,在海外,不然你只会比我更激动!”
正说话,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小天狼星顿时气也不生了,他一跃而起激动地说:“哈利来了吗?”
与他不同,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我想我还是离开的好。”
阿切尔疑惑地挥了一下魔杖,绿色的时间框在她身边一闪而过:“不对啊,现在才十一点二十三。阿不思动作那么快的吗?”
斯内普没理她,他径自穿过厨房准备离开。
没过多久,阿切尔听到了斯内普轻轻的一声:“哦,唐克斯。”
——她就说哈利不可能那么快来!
斯内普走了,小天狼星倒是还在这里,不过他看了看唐克斯的情状,跑去跟比尔·韦斯莱说话了。陪着唐克斯一起走进厨房的是莫丽。
阿切尔看到唐克斯时大吃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与阿切尔上次见到的神采飞扬的唐克斯不同,这次她神情憔悴,甚至有些病态,笑容里也带着一些勉强的成份。她的头发不再是平常那种泡泡糖般的粉红色,也不是阿切尔挺欣赏的紫罗兰色,而是一种非常黯淡的灰褐色。不夸张地说,她看着整个人都要碎了。
莫丽将唐克斯安排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阿切尔连忙倒了一大杯热茶。
“出了什么事?”阿切尔拉开她身边的一张椅子也坐下问。
莫丽在唐克斯的另一边坐下,听到阿切尔的问题,她忧愁地说:“这不太好说,阿切尔。”
阿切尔望着唐克斯:“你看起来很忧郁。”
唐克斯低低抽泣了一声。
“好了,好姑娘,别哭了。”莫丽轻轻拍着唐克斯的后背,她没有让阿切尔离开,唐克斯看着也似乎不介意阿切尔在这里。
“别哭了。”莫丽轻声安慰了一会儿,后来她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开始劝说,“也许你……”
“不……”唐克斯呻.吟地说,泪水从她的脸庞上淌过,她痛苦地摇着头,“不……我做不到……”
“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阿切尔忽然问。
她的面色很严峻:“是你的上司——傲罗司的司长,还是魔法部部长斯克林杰?”
她仔细看着唐克斯,然后发现都不是。
莫丽大概是终于意识到阿切尔在这里有些捣乱了,没错,阿切尔是个好教授,也是一个好教母;但是她一直没有结婚,看样子也没有谈过恋爱。
她匆匆说:“我想我要跟唐克斯好好谈一谈。阿切尔,你能不能——”
闻弦知雅意,阿切尔尽管有些遗憾听不到唐克斯哭的原因,不过想到凤凰社成员们对她的友情,还有她们对哈利的维护,她还是体贴地离开了厨房,给她们留下了谈话的空间。
阿切尔走到院子,再想撤回也来不及了。
她看到破破烂烂的车库那里,小天狼星和比尔正在小声地说着话。
坦白说,就算阿切尔没办法待在厨房,她也不想到他们那边去说话。就在她打算转回屋子,随便去楼上还是什么地方,比尔注意到了她。
“这里,布拉赫尔教授。”他在那个车库那边小声说,并向她招手。
见状,她也只好过去:“怎么了?”
小天狼星发出一声嗤笑:“这么说你被赶出来了?”
阿切尔没有回答,她敏锐地察觉这句话里大有玄机,立即反客为主:“你知道唐克斯怎么了?”
“知道啊。”这下轮到小天狼星高高扬起俊俏的下巴,“你想知道吗?”
阿切尔觉得西弗勒斯跟他吵起来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副样子真的很欠揍啊。
她干脆撇下小天狼星,转而问比尔:“你知道为什么吗,比尔?”
比尔很快就告诉了她:“因为唐克斯……唔,喜欢上了一个人。”
“她喜欢上了一个人?”阿切尔难以置信,回想到她在厨房看到唐克斯的样子,顿时心有余悸,“恋爱真可怕啊。”
比尔见她没有追问那个人是谁,松了口气。唐克斯喜欢谁是唐克斯的事,如果唐克斯本人不愿意说,他也不愿意泄露。
“既然她那么伤心,”阿切尔问,“那个人难道不喜欢她?”
见比尔点头,阿切尔愤怒起来:”什么人那么没眼光!唐克斯那么好,他居然不喜欢!眼睛瞎了吗?”
“也不用那么说吧!”小天狼星叫道,他看着很为那个人不平。
阿切尔的眼眸眯起来:“难道不是吗?唐克斯看得上谁不是那个人的福气?她又年轻,又漂亮,还是傲罗,前途远大。她看上谁谁不得说一句受宠若惊?结果那人还不喜欢?”
“有没有可能,正是因为唐克斯太好了。”小天狼星忍不住争辩。
她马上把矛头对准他:”唐克斯太好还不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天狼星瞠目结舌,“是……是……”
他能感到落在他身上的那道目光更加玩味了:“这么维护……那个人似乎跟你关系不浅啊,小天狼星?”
她语出惊人:“——他不会是你自己吧?”
小天狼星:“……”
他涨红脸:“不是我!我……我不是……”
“那就是莱姆斯了。”阿切尔一瞬不瞬地盯着小天狼星的表情,果然在上面捕捉到一丝“就这样吧”似的的绝望。
她惊奇起来:“真是莱姆斯?”
“嘘!嘘!”小天狼星连忙让她小声。比尔紧张地看了看厨房那边的灯光。
阿切尔想也别想地挥手施了一个魔咒,让他们的声音没办法传到厨房那里。她继续兴致勃勃地问:“为什么啊?莱姆斯为什么要拒绝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都让她猜到了,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