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维护那只……斯内普?”
“如你所见。”阿切尔的神态有些厌倦的漫不经心,“顺带说一句,你才是那个应该睁开眼睛好好看一看的人。不要让我觉得你的眼睛就是一双摆设。”
小天狼星显得很愤怒。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后门那里响起三声敲门声。
厨房那边,莫丽显然也听到了,她匆匆站起来,走到门厅时看到阿切尔和小天狼星,还有些吃惊。
她顾不上她们——
“是谁?”她紧张地对门说,“报上尊姓大名!”
“是我,邓布利多,带着哈利。”
邓布利多带着哈利来了!
莫丽又惊又喜,就连原本准备怒气冲冲说些什么的小天狼星,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自己的教子。
门立刻打开。
门口站着一个胡子与头发银白的瘦高个子男人,还有一个戴着眼镜、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的男孩。
“小天狼星!韦斯莱夫人!”哈利没有马上看到阿切尔,不仅因为她大半个人隐藏在阴影里,也因为这狭窄的门口,光塞两个人就塞不下了。
穿着一件旧的绿色晨衣韦斯莱夫人高兴地说:“哈利,亲爱的!天哪,阿不思,你吓了我一跳,你说过你们明天早晨才会来的!”
“我们运气不坏,”邓布利多把哈利让进屋里,说道,“斯拉格霍恩很容易就说通了,根本不像我原来想的那么困难。当然啦,这都是哈利的功劳。啊,你好,阿切尔!”
阿切尔随意地挥了下手,看向哈利:“怎么才两个星期没见,又高了一些?”
“我猜是高了。”莫丽接过话,“跟罗恩一样。他们俩都好像中了伸长咒似的。我敢说,自从我上次给罗恩买校袍到现在,他长了整整四英寸。你饿了吗,哈利?”
这一窝人进了厨房,邓布利多注意到神色憔悴的唐克斯,他愉快地向她打了招呼。
“我得走了,”那个心形脸的女巫仓促地说,起身用斗篷裹住肩膀,“谢谢你的茶,谢谢你的安慰,莫丽。”
“请别因为我的缘故而离开。”邓布利多谦恭有礼地说,“我不能久待,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跟鲁弗斯·斯克林杰商量呢。”
“不是,不是,我确实要走了,”唐克斯躲避着邓布利多的目光说,“晚安——”
“亲爱的,周末来吃晚饭吧,莱姆斯和疯眼汉都来——”
“不了,莫丽,真的不了……非常感谢……祝你们大家晚安。”唐克斯匆匆地从邓布利多和哈利身边走进院子,下了几级台阶,原地转了个身,便一下子消失了。韦斯莱夫人显得很烦恼。
“好了,我们在霍格沃茨再见,哈利,”邓布利多说,“好好照顾自己。莫丽,有事尽管吩咐——”他朝莫丽鞠了一躬。
再直起腰来时,他问:“你要跟我一起走吗,阿切尔?你在那边的事还没有处理完吧?”
“事实上一件也没有处理。”阿切尔耸了耸肩。
她看向哈利,神色严肃起来:“乖乖听莫丽的话,尽量不要给韦斯莱家人惹麻烦。尤其冒险——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见哈利点头,她才笑起来:“那么我走了?”
“阿切尔再见。邓布利多教授再见。”
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是这时候窜出来的。哈利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Ruin。
披着暗紫色斗篷的女巫将它揣进口袋,紧跟在邓布利多后面走出门,接着,她们在同一个地方消失了。
院子里没了人,韦斯莱夫人关上门,扶着哈利的肩膀,把他领到桌上那盏灯的灯光下,仔细端详着他的模样。然后,她张口要说什么——
“瘦了一些。”小天狼星像是早就猜到莫丽说的话,抢在她前面把这句话说出。
莫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慈爱地对着哈利说:“坐下吧,亲爱的。我这就给你做点儿吃的。”
哈利刚坐下,一只扁平脸、毛茸茸的姜黄色的猫就跳上了他的膝头,趴在他腿上呼噜呼噜地叫着。
“赫敏也在这儿?”他挠着克鲁克山的耳朵根,高兴地问。
“是啊,她是前天来的。”韦斯莱夫人说着用魔杖敲了敲一只大铁锅。铁锅咣当一声跳到了炉子上,立刻开始翻滚冒泡。“当然啦,这会儿大家都睡觉了,我们以为你过几个小时才会来呢。给——”
她又敲了敲铁锅。铁锅升到空中,朝哈利飞来,然后又歪向一边,韦斯莱夫人赶紧把一只碗塞在下面,正好接住了它倒出来的浓浓的、热气腾腾的洋葱汤。
“要面包吗,亲爱的?”
“谢谢,韦斯莱夫人。”
她把魔杖朝肩膀后面一挥,一块面包和一把刀子就优雅地飞到了桌上。面包自动切成了片,汤锅又飞回去落在炉子上。韦斯莱夫人在哈利对面坐了下来。小天狼星则早早坐在了哈利的旁边。
“这么说,是你说服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接受了那份工作?”
与其他人预想的不同。阿切尔离开之后,没有马上回意大利处理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事,而是幻影移形,到了一块墓地前。
那里有只孤零零的石碑。
碑上无名也无照片,更没有生卒年刻在上面。
Ruin从她的斗篷内袋里钻出来,把一捧盛放的鲜花放在石碑前。
阿切尔没有动,她只是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
晚风轻柔吹动她的发丝,直到站到腿都有些发麻了,她似乎才想起来要动一动。
小卷尾猴站立在一侧,看着那个穿着暗紫斗篷的女巫蹲下来,用手一点点地拔着墓地旁边的草。
忽然,她说话了:“你知道吗?前段时间,我看到你了。”
她的嗓音很平静,平静得像是任何一个人在叙述一个普通的夜晚她吃了什么,却一点也不像这个女人平日的说话风格。
她说:“你还是那个样子,扎着两根蠢透了的辫子,抱着书,呆呆的。”
安静的夏夜,似乎只有蛐蛐在鸣叫。
这里河山辽阔,险峰峭壁。
却长出了无数茂密的植丛,也孕育了无数悠闲踱步的动物。
她抿了抿唇,喃喃着:“你说你为什么不能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