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赞跟老巫师说了一声之后便出发前往瞭望塔，最近他都是住在永恒之岩，对养父母的说法则是住在学校宿舍。没办法啊，刚刚和黑亚当走完一段剧情，福西特市会因能量变动出现各种突发问题，沙赞不得不换个地方住，不然就要害死周围的普通人了。

说起这次剧情，其实起源是黑亚当跟沙赞约好了一起去永恒之岩，从老巫师那偷点值钱的东西出来。结果老巫师灵敏地发现了不对，半路回头，差点就把沙赞跟黑亚当一起堵了个正着。

黑亚当还愣着的时候，沙赞直接把偷来的东西全扔黑亚当怀里了。黑亚当那时的表情非常精彩，夹杂着10%的不可思议、30%的疑惑和60%的无语，截下来就能当表情包的那种。接着他们就打起来了，顺势接了一段剧情。

好歹把老巫师糊弄过去了，他并没有发现自己新弟子和旧弟子一起把主意打到了他的收藏品身上，甚至还是那个他最看好的新弟子主导的这次事件。黑亚当直接把锅背在身上，被打了一顿后，带着那些收藏品跑去了正义联盟，给正义联盟提供了很大一部分资金。

说起来，福西特市倒是因为魔法保护，没有在佐德入侵的事件中受到什么很大的伤害，后面沙赞才能腾出手去帮克拉克。沙赞在当扮演者之前的年龄其实跟克拉克他们差不多大，这一下变成了15岁的孩子，他有些适应不了，以沙赞的身份出现的时间反而更多一些。

成为沙赞之后，他高兴的不得了，一把就将老巫师从老古董的思维中拽了出来。老巫师第一次感受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是最有传染性的那一种，不可避免地陷了进去。最近老巫师已经开始打塞尔达，还跟着沙赞一起把双人成行打通关了。

对老巫师来说，沙赞是个非常省心的弟子，学起魔法来特别快，心性也是一等一的好。他跟沙赞没接触多久就对沙赞非常放心，完全没有预料到沙赞早就跟‘黑暗势力’勾肩搭背了。但是沙赞也很快就发现老巫师一直都没跟魔法界联系，对黑亚当也会手下留情。

沙赞侧面问过他魔法界什么情况，老巫师也是没有多说，只是隐约提过一句：“那边的世界蛮乱的。”

然后就让沙赞继续学习魔法。这也导致沙赞其实并不清楚神秘侧的事情，可能是世界意识还没有把人拉过来，那边的舞台也还没搭好吧。沙赞就没有继续管了，老巫师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沙赞并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永恒之岩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一晚，哥谭的扮演者们都是在惊吓中度过的。每个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不过在他们所有人的努力下，硬是没有让一个炸弹爆炸。迪克和芭芭拉那有惊无险，戈登把两处的人都转移完了，但那时还剩下了三个红点任务。

布鲁斯居然是拜托了黑面具去处理了一个，他追查，他处理，很合理啊；杰森刚找到一个红点任务，就被赶来的丧钟拉住了；最后一个则是被跑来的巴里处理完了。布鲁斯在去玛莎处之前，甚至还给阿卡姆那边发了一个任务。

总之，在哥谭的扮演者们都被布鲁斯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一切都是布鲁斯在十分钟之内安排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布鲁斯已经可以只靠自己做到这种地步了，就是安排完之后，脑仁会有点疼。

现在布鲁斯的脑袋更痛了，虽说克拉克这话没什么问题，但是又大有问题啊！这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他们不认识的玛莎·韦恩啊！克拉克怎么也顺嘴就叫妈了？！这让布鲁斯怎么解释啊！布鲁斯在心里发出了尖锐爆鸣。欸，当时他好像也是顺嘴就叫乔来着，当时怎么感觉没问题呢？布鲁斯陷入沉思。

克拉克缩起了脖子，连忙看了一眼节点里的能量条，好在并没有下降的痕迹。就算是世界意识说了可以让他们自己处理，这范围也太宽泛了，能量下降到底是个啥机制啊？克拉克看看已经傻掉的玛莎·韦恩，又小声说了一句：“先回家？”

玛莎好歹被克拉克的一句‘妈’惊到了，没有再继续挣扎着想自杀。她看了看克拉克，又看了眼布鲁斯，心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最后呆呆地点点头。玛莎靠在布鲁斯身上，布鲁斯和她一起看着克拉克，这样看起来，布鲁斯倒真的跟玛莎挺相似。

但是克拉克没空思考这些，布鲁斯把玛莎抱稳后就向外走去。路过克拉克时，他重重一脚踩在克拉克脚背上。可怜的克拉克，只能在玛莎看不到的地方朝布鲁斯露出委屈的表情。随后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和玛莎一起坐在了蝙蝠车后排。

玛莎一直捂着自己的脸，克拉克怕她闷到，轻车熟路地从蝙蝠车上掏出口罩递给玛莎。她从坐到蝙蝠车上时好像就陷入了宕机状态，视线都没有从布鲁斯的侧脸上移开过。克拉克的动作惊扰到了她，玛莎下意识看了一会克拉克清澈的蓝色眼睛，竟然接过了他手中的口罩。

他们在蝙蝠车引擎的轰鸣声中离开了这座工厂，好像离开了噩梦。

越来越熟悉的道路出现在玛莎眼中，她轻轻颤抖起来。玛莎周遭的一切都在模糊，她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她同样坐在后座，陪着布鲁斯玩耍着离开韦恩庄园。她记起来了，他们去看电影时就是走的这条路，这一走，就走了好久好久。

现在她终于脱离了那条路。玛莎好像看见韦恩庄园温暖的灯光，打开的大门，还有向她奔来的、笑着的小布鲁斯。

布鲁斯察觉到了玛莎的紧张，将变声器关掉：“没事了，我们回家了。”

哈尔跟闪电侠小酒一喝就成了朋友，男人们的友谊就这样简单建立起来。哈尔知道闪电侠担心什么，于是吃完饭后就带着他去了世界意识很早之前放传送门的地方。钢骨差点被哈尔吓死，第一时间摆出了攻击姿势，跟钢骨一起折腾传送门的沙赞也抬起头来。

【钢骨】：我去！你咋就把他带出来了？

【哈尔】：之前布鲁斯说过可以让他帮忙定位的，以闪电侠之前的经验，应该也能帮上忙。就当安抚他啦，我看他很着急回去的样子。

【沙赞】：那我对他用魔法了啊，这样推算坐标更准确一点。

【钢骨】：？你刚刚不还说这是你才学的吗？都没用过？

【沙赞】：没事的，这个魔法不会危害到人的性命。

【钢骨】：.......6。

【哈尔】：这个闪电侠好说话的很，你们跟他好好沟通就好。

闪电侠确实对他们都很熟悉，但钢骨和沙赞就像接触第一次见的陌生人，对闪电侠都保持了一定距离，并且有些警惕。好在有哈尔在中间调节，很快钢骨和沙赞通过一系列的‘嗅嗅摸摸’，确认了这个闪电侠是安全的。

二人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在得到布鲁斯同意后，就让闪电侠加入了闪点世界坐标的推算中。世界意识的小分身早在闪电侠来之前就缩到了沙赞身体里，它知道闪电侠不是跟扮演者一伙的，在旁边看着准备随时把对方扇晕。

如果是世界意识本体在这，说不定能察觉到不对。这里的信息量太过大了，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一人链接的信息交流。可它不在，它现在必须检查世界屏障，浏览信息节点。世界意识想知道玛莎·韦恩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到底为什么屏障没有发出警报。

查着查着，世界意识又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个闪点世界。那边的世界意识怎么还不回话啊？它们的交流是不是一直都有时间差来着？世界意识感觉怪怪的，按照它以往的经验，世界意识间的交流都会非常快速，毕竟都只是信息流通而已。

如果是不想交流，也会在第一时间拒绝，然后分离。可它感觉闪点的世界意识好像在拖延时间，本来它们可以很快弄清楚事情，然后分开的。也许闪点世界意识是在想办法把人接回去？世界意识没经历过其他事情，只推导出这一种可能性。

有了闪电侠的加入，他们推算坐标起来就更容易了。无论怎样，他们只要把闪点世界的人都送回去，再离开这片地方，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吧？世界意识小心翼翼地分出了一丝信息流，从布鲁斯那边回溯玛莎·韦恩的时间线。

老巫师也叫杰巴达亚，最最开始，是一位牧羊少年。而现在，他在游戏里继续牧羊，甚至种地。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在这简陋的设施里重新体验到了快乐，自从比利来到永恒之岩后，这里的人类造物就越来越多。

老巫师原本还很不高兴，他看过太多愚蠢的人类了，他们的造物怎么能比的上他精妙的魔法设施呢？然后他就被比利给带到了一片神奇的领域，简陋的造物也可以这样有趣诶！老巫师几乎天天都在牧场物语里泡着，真好玩。

但他不会承认它们比魔法更精密，他只是，在漫长的时光中找一点打发时间的东西罢了。老巫师紧盯着屏幕，手上不停操纵着手柄，王位的面前不再是空地，而是摆满了电线，还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

“快啊，快啊！死腿快跑，不然明天要扣体力了！”老巫师就是在矿井里多下了一层，时间就已经到了一点五十，离晕倒就剩十分钟。老巫师看起来要钻到屏幕里去帮人了，真没想到，种田游戏也能这样紧张刺激。

“啊。”完蛋了，赶不到农场了。老巫师当场就拉下脸，这要是在现实里，他还要这样跑？直接一个魔法回家，他还能在矿井待到一点五十九。算了，换个游戏,换个心情。塞尔达！启动！

老巫师第一次听比利介绍塞尔达时，还在那说：“哼，救公主？老套的剧情。”

结果现在已经成了每天必须打开的游戏之一。

当老巫师在塞尔达里畅游时，他布置在永恒之岩的魔法被人撕开了一个小口子。老巫师握着手柄的手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游玩了起来。

来人在永恒之岩到处检查，虽然动作很小心，可老巫师一直在注意这边的动静。待到那人鬼鬼祟祟想离开，老巫师才按下游戏的暂停键，叫住了对方：“不进来坐坐？”

那人吓得头皮发麻。他知道老巫师就是在说他，老巫师这种级别的魔法师发现他也是应该的，是他大意了。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对老巫师说、说什么，老巫师就又发话了：“你不来我可就要强行把你抓出来了啊，到时候场面可不好看。”

他只好解除隐身走了出去，黄色的风衣在空气中划出痕迹。

康斯坦丁抿着嘴，悄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无法判定就他的一点三脚猫功夫，究竟能不能在永恒议会创始人面前有效。实在不行，就折断武器回去算了。康斯坦丁也是会害怕的，特别是在发现了这个世界的诡异情况之后。

老巫师眼里全是问号：“等等，你谁啊？”

康斯坦丁：“啊？”

就在这时，世界意识的信息流瞬间流窜了过来，似乎马上就要通过老巫师的眼睛看向某处。老巫师生生移开了眼，停止了自己所有的思考。他阻止了对方的所有动作，甚至以极快的速度清洗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记忆，眼睛也控制住没有往对方身上看。康斯坦丁疑惑地看着老巫师紧张的动作，也跟着闭上了嘴。

接着，老巫师重新拿起了手柄，悄悄触动了脚边早就准备好的魔法。另一个老巫师就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但是对方的身形虚幻，很显然不能长时间存在。老巫师把屏蔽魔法加固了一边，这才一屁股做在了地上。

“呼——”老巫师长舒一口气，“你个小辈哪里来的？差点把我们都害死知道吗？”

“我怎么没在魔法界看过你？算了。这都不重要。”老巫师念叨起来，“你有什么话快说，等会我就要忘光了。”

康斯坦丁是满头问号啊，可显然老巫师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周边的能量波动开始消化掉屏蔽魔法：“你刚刚是在做什么？难道说有什么在威胁你的生命吗？”

“你从别的世界过来的？难怪了。”老巫师看了他一会，“没有什么在威胁我的生命，但是你的性命可就不一定了。我的建议是你赶紧回去，我年纪大了，见不得有魔法界的年轻后辈死我面前。”

老巫师说着就要把康斯坦丁传送走。康斯坦丁都已经在这个世界里上天入地跑了一边，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这时候碰见一个好像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不可能放过啊！

康斯坦丁直接抓住了老巫师的手：“你先跟我说说这个世界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不到地狱和众神？求你了，我必须知道！这关乎到我世界的生死存亡啊！我最爱的人也因此受到了威胁。”

康斯坦丁说着说着竟然流下眼泪，演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看到的人都要犹豫半分。可老巫师一眼就看出康斯坦丁在演戏，他摇摇头，一抬手把康斯坦丁身上装着传送阵的魔杖给召唤了出来：“小骗子，你就拿这个回去？你要是真探寻完，它就不会让你回去了。”

这样康斯坦丁也不装了，擦擦眼泪对着老巫师说：“你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去找答案的。还不如你现在告诉我，我听完就回去。”

老巫师看看自己快要消散的身体：“我这也没时间说给你听啊，被改写记忆可不好受，婉拒了哈。”

“就一句！就一句！”

老巫师看着对方恳求的样子，不知怎的想起了黑亚当那孩子，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一下：“就一句啊，你听完就离开这个世界，别再过来了。”

“众神狗脑子都打出来了，地狱跟天堂都撞没了。我们现在都是苟延残喘的状态，至于我刚刚的准备，是因为有个东西在看着。别问是什么，别问它在哪。我能知道这一点都是费了老命了，赶紧回去，别来掺和这趟浑水。”老巫师没给康斯坦丁偷奸耍滑的机会，直接帮他启动了传送阵，甚至还加固了一下。

康斯坦丁还想挣扎一下，结果被老巫师的魔法捆住了，他只能被传送阵扯了进去。随着传送阵启动，老巫师虚幻的身影终于消散。星星点点的魔力打着旋落到了坐在王座上的老巫师身上。老巫师这次没有任何抵抗，那道信息流窜入了他的记忆里，又在永恒之岩里转了一圈。

接着那道信息流便离开了。

康斯坦丁的身形一闪，到了某处海滩边。在所有人察觉之前，康斯坦丁就施了一道隐身魔法，将自己的所有存在痕迹都抹去了。好吧，至少这次有点收获，知道往哪调查了不是。康斯坦丁再次启动了通讯设施，准备给蝙蝠侠他们说说他惊险刺激的经历。

信息流离开后，老巫师操纵着手柄，突然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