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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炮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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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吗?” 坐在马车上,胤祯关切地问道。澜汐甜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看着她的笑靥如花,胤祯叮嘱道:“你以后只要出门,要么和我,要么和音泰,绝对不能随意带着蕙茹就出门乱逛,即便是女扮男装也不行,听到没?你手无缚鸡之力,又这般花容月貌。万一遇到歹人,出事怎么办?”

澜汐无奈地嘟囔道:“听到了,听到了……十四爷,你年纪轻轻,却是个爱管人的性子。不许这个,不许那个,又要我全得听你的,真是大男子主义。”

听得她这抱怨,胤祯甚是不以为然,蹙眉说道:“我管教你还不是因为我在意你,换作别人,我才没那份闲心。再说了,你不听我的,难道让我一个大男子听你一个小女子的?”

她则不服气地对胤祯直言回道:“谁有道理听谁的。”

胤祯轻笑一声,盯着她问:“你摸着良心说,我管教你的桩桩件件,咱俩谁有道理?”

澜汐思索了片刻,还竟真说不出胤祯有何理亏之处。既然知道他的大男子做派,索性就给足他面子。

于是,她把右手掌放到心口位置,乖巧的望着胤祯,甜甜地柔笑道:“我摸着我的良心了,它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最有道理!我这个有诸多毛病的,本就应时时刻刻听你的话。”

顺毛驴,顺毛捋,澜汐总结出了一套有效抵御胤祯脾气的好方法。而胤祯则咧嘴笑看着眼前人这一副乖巧柔顺的可爱情态,他的确很是受用。

胤祯刚想开口与她浓情蜜意,澜汐却已先开口道:“今日出来一趟真是开心,即看了市井百态,又赏了珍品文玩,还遇到了传说中的十三爷。他显然知道,我哥也知道,如今远嫁蒙古和亲的是八格格,下一个就是十格格了。同样身为女子,我实在无法想象,这种注定了要牺牲自己婚姻的未来,她们该如何承受其中苦痛。还有我哥哥,他那样隐忍的性子,又该如何承受其中苦痛。”说话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神色黯然下来。

提及此事,胤祯也无心情再浓情蜜意。马车了,两人顿时默默无语,各怀心事。

同为男子,又是好友,胤祯无法想象,音泰一直以来打底隐忍了多少苦痛。若是真要感同身受,若是让他想象澜汐注定了要嫁给别人,无法与自己终成眷属。那么,他只会生不如死。还不如一刀了结了他,来的痛快。

而澜汐则越想越怒,她虽未见过十格格,可是一想到其悲惨的命运,想到她哥哥压在心中的爱与痛,她的心中就陡然升起愤怒的火焰,愤世嫉俗着这封建社会皇权专制下女子的悲哀。

她眼含湿润,又怒又悲,心伤心痛道:“人世间这么多可怜的女子,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从出生就注定要牺牲身体和婚姻来维持满蒙稳定。这是多么可怜可悲,自己的命运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盲婚哑嫁,远嫁边疆,哪有什么幸福可言。皇上是她们的父亲,他明明知道自己女儿有千万般的不愿意,却还是舍了人性最基本的父女之情,把女儿们当作了交换疆土安定的筹码。最多离别时,叹一句无可奈何,道一声理解万岁。一边用皇权强加于人,而另一边只能听命服从,真是可笑可悲!如此不平等,谈何理解?”

忽然听得如此大胆的逆反言论,胤祯怒瞪着澜汐,情急地急吼道:“澜汐!你知道你在大逆不道的说些什么吗?皇阿玛也是你能骂的?”

他突如其来的疾言厉色,让澜汐吓了一跳,心头一震,脸色煞白。刚才还是柔情蜜意的他,现在却已火冒三丈。一时之间,晴空暖阳突变雷电交加。他俩自认识以来,虽然偶有拌嘴斗舌,可这还是他头一回如此肃容斥责她。若是寻常事情,澜汐都可以顺从忍让着胤祯。可一旦涉及到原则问题,她只会据理力争,绝不会低眉顺眼。

她眼中噙着泪水,心下压着委屈,但口中依旧强硬地气急道:“你急赤白脸的吼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满蒙稳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难道真就是为了天下太平吗?君主专制,绝对皇权。说到底,完全是长君主之私欲,灭民众之公利!说到底,都是为了稳固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力、荣耀、地位、名利!最是无情帝王家,何等的摧残人性。非得把人折磨得无情无义、自私自利才罢休!结果呢,还非要顾及颜面,说些冠冕堂皇的虚伪言辞!”

听罢,胤祯脸色铁青,怒目圆睁地瞪着澜汐,疾言厉色地怒吼道:“够了!越说越放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有熊心豹胆吗?你不要命了吗?!”

此时此刻,澜汐再也忍不住,心中压着的委屈猛然爆发,眼中噙着的泪水陡然滑落,急哭道:“你可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和意志,都有生命的权利、自由的权利、幸福的权利。自己的人生应由自己做主,这是身而为人最基本的尊严和尊重!”

胤祯见她如此掉泪,心中的怒火便再不好发作。他沉声叹了一口气,好声说道:“我都是完全为了你好!有些事,你我心里再明白,也只能放在心里,绝对不能说出口!”

澜汐心酸心痛着他方才的火爆态度,哪里听得进什么大道理。她伤心地哭道:“我之所以说出口,还不是因为我信任你!你以为,我蠢到和谁都会将真心话说出来吗?不用你这样疾言厉色的吼我,我的心里话,今后再不同你说了,行了吧!”说罢,她撇过头去,默默流泪。

胤祯瞧着她已经哭得通红的眼眶里仍是止不住的垂泪,他纵有再大的火气,也都被浇灭了。再顾不得礼教规矩,他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握紧了她的手。澜汐欲使劲挣开,可他却没有丝毫松劲放开她的手。

胤祯柔声致歉道:“好了好了,我向你赔礼道歉。适才是我气急了才吼你的,我不应该那样说话。不哭了,好不好?”说着,他又抬起另一只手替她擦拭着眼泪。

澜汐心痛委屈又心高气傲,撇过头去,泪眼婆娑着冷冷道:“十四爷的致歉,我可担当不起。”

见她如此态度,胤祯才灭了的怒火,立马复燃,蹙眉板脸,怒声急道:“你性子为何如此倔强倨傲!我身为皇子,已做低伏小的哄你了,你还要怎样?”

听得此言,澜汐气急着转过头来,咬紧嘴唇,怔怔地看着胤祯。她不得不承认他自傲的身份感,似乎昭示着,她必须全心全意的服从。不得有丝毫违背,又何来的平等二字。她不得不承认,即便他是她的心之所爱,但这样的压制,绝不是她能接受的。

想至此处,她遂声泪俱下道:“我不敢怎样!在我心里,两人相交相知,重在平等尊重,贵在你情我愿。我就是高傲倔强,你若受不了我的性子,今后不用再理我就是了!免得你不甘受气,硬是要放下皇子身份,屈尊降贵哄我。这世上,多的是对你百般谄媚、千般讨好、万般顺服的女人,一个个排着队等着你盼着你呢!”说话间,她虽努力止住眼泪,可泪水偏偏不争气的依然潸潸而落,甚至落得更猛、更多、更急。

闻得她说此伤心之言,胤祯心下陡然刺痛,便也有火发不出了。他握紧她的手,痛心情急道:“怎么说这样的伤心话!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不清楚吗?我明白你在意平等尊重,可尊卑大小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儒家礼教。你阿玛专管礼部,你从小也是学孔儒教诲长大的,应该知道分寸。莫说我是皇子阿哥,即便是普通百姓,哪有男子给女子低眉顺眼之理?”

话至此处,他长叹一气,按捺不住地说教道:“你还是少读那些新派主张的书吧,多读《女则》与《女诫》,恪守女德,才是正理!”

澜汐本已怒火平息,一听他这番说教,又立即怒火复燃。她不服气地急声激愤道:“收起你那男尊女卑的思想吧!男女平等!懂吗?”她再一次的立场强硬,并无丝毫示弱。

见状,胤祯亦是再一次的怒火复燃。他怒目圆瞪、怒气冲冲的大声骂道:“胡说八道,离经叛道!哪个名门闺秀如你这般?胆敢漠视三从四德、三纲五常!不是肆意妄言皇阿玛,就是给我脸色看!真是无法无天!”

澜汐拼命用理智劝告自己压住火气,胤祯是古代人,她是现代人。对于三从四德、三纲五常,他们俩是怎么都掰扯不清的。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是,他竟将她同其他女人作比较,怒声怒气数落她的不是。

于是,她痛心伤情地流着泪、点着头,急喊道:“是!我就是特立独行!既然你看我不顺眼,大可去找顺你眼的那些名门闺秀!你们同道中人!你们志同道合!我就不碍你眼了!”说话间,她的眼泪止不住地争先恐后滚落。

此时马车缓缓停下,她一看到了完颜府门口,立马掀起帘子跳下了马车。

“澜汐!”胤祯急喊道,随着她急忙下了马车。

他望着她头也不回地哭跑着进了府里,心里五味杂陈,一时僵在了原地。冬日的寒风凛冽地吹着他,倒是彻底熄灭了方才那一再复燃的怒火。或者应该说,是她那哭跑而去的身影,彻底浇灭了他一再复燃的怒火。

适才在马车上,情急之下,第一次气吼了她,第一次实打实的争吵,第一次看到她声泪俱下的伤心样。她哭红的眼眸,潸潸的泪珠,伤心的话语,此时此刻全部一股脑的涌现在眼前。但凡她示弱少许,他也不会一再气吼她,直到最后已然言语有失。

他会怒火难耐,七分是担心她因出言悖逆而祸及自身,余下三分则是气话。刚才的争吵,直截了当地撕开了他和澜汐最大的不同之处:他希望她柔顺乖巧,她偏偏倔强倨傲;他希望她循规蹈矩,她偏偏离经叛道。

可是,他发誓他绝没有将她与其他女子相提并论。他只是想不通,为何会有女子这般标新立异,真是见所未见。但再如何,他也甚是懊恼他的火爆脾气和言语不当。可他除了懊恼,还能做甚。她在气头上,他要是追进去,一准又要吵架。更何况,他也有他的高傲倔强。即便如此,他还未离开,就已经在想着明日怎么来和好道歉了。

胤祯伫立了一会子,只好无奈转身。一抬眼就看到常顺在马车旁,战战兢兢、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幕。

见胤祯怒目圆瞪的盯着自己,常顺立马躬身赌咒发誓道:“奴才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胤祯随即一个大步上了马车,独自一人寂静的坐着,心里泛起阵阵酸涩。想起本来在车上是要与她情浓意浓,可却吵得一发不可收拾,结果最后不欢而散。今日他俩各自都对彼此表明了情意,本来是幸福的一个冬至,却未曾想到居然会以吵架告终。

他沉声叹气,掀起帘子对常顺吩咐道:“我与完颜小姐所有的事情,不准对外透露一字半句。驾车走吧!”

“喳!奴才遵命!” 常顺立马回应。

回府的一路上,常顺一边赶着马车,一边暗自惊叹,方才真是大开眼界。他跟着他们家十四爷十几年了,从来没见过谁敢向他们爷对骂甩脸的。要知道,他们爷可是皇城里出了名的火暴脾气。更惊讶万分的是,这天底下居然有人胆敢满是悖逆之语责骂当今圣上,这人还偏偏是他们爷铁树开花放在心尖的人。这位完颜小姐,到底是哪路神仙。

这边厢,澜汐一路跑回到自己屋里,沿路而见的小厮丫鬟都纷纷惊诧不已。蕙茹前来问她所谓何事,她则马上把门关了起来,只说自己想独自一人,不要吵扰。

她一边换下男装,一边落泪,伤心的气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哪里是脾气有一点点大,完全就是个易燃易爆的火药筒!脾气这样火爆,观念也和我天差地别,还居然拿我和那些头发长见识短、只会对男人唯命是从的古代女人作比较!三从四德,恪守女德!我一个现代人喜欢上他一个古代人,岂不是自讨苦吃!”

于是乎,她晚膳也没用,只说自己不舒服,独自坐在自己屋里,生气伤心。

音泰在她门口敲了敲门,见他不应声,玩笑着好声哄她道:“澜汐,快开门,我可是特意端了你最爱吃的胖馄饨来。你不心疼馄饨被寒风吹凉,难道不心疼你哥被寒冬吹病吗?”

澜汐听音泰如此哄她,只得不情愿的起身打开了门,又坐回到凳子上,撑着头,没精打采地说:“我吃过馄饨了。”

音泰故意将话题往胤祯身上引,故作埋怨道:“那可不一样。你白日里是同胤祯吃的,还没同我吃过呢!今日冬至,你岂能厚此薄彼?”说着,就把馄饨放到她面前,挑眉笑着哄她吃一口。

见哥哥如此,澜汐只好乖乖抬起勺子,吃了一口,但却食之无味。

她想起在天桥和胤祯一同浓情蜜意的吃馄饨,那般滋味,甚是美味。他亲昵地笑称她的吃相像花栗鼠,两人欢声笑语,好生幸福。想至此处,她嘴角一扬,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眼里闪烁着明光。然而,画面一转,她又想起他在马车上疾言厉色吼骂她的场景,不由得心里又悲伤委屈起来。嘴角一撇,脸上随即黯然失色,眼里涌动着泪水。

音泰看着她一连串的神态变化,便也了然于心,笑道:“你瞧瞧,又笑又哭的。是哪个不开眼的,惹了我的好妹妹?”

“还能是谁!那个火药筒!”澜汐蹙眉愤愤道。说话间,她用勺子狠狠地搅动翻打着碗里可怜的几粒胖馄饨。

见状,音泰抬手止住了她,为馄饨说情道:“是火药筒惹了你,又不是胖馄饨。你应该去打火药筒,拿人家胖馄饨撒气做甚?它们都快被你搅散架了,多可怜。”

澜汐只管挣脱音泰的手,继续搅动翻打着胖馄饨,只不过力度温柔了些。她低头盯着那几个已经快不成样的馄饨,撇着嘴,噙着泪,带着对胤祯的怨气,委屈道:“胖馄饨可怜,我就不可怜吗?我哪敢去打火药筒,易燃易爆。只怕我还没动他一下,他就把我给炸了!”

见她如此,音泰暖心一笑,认真问:“你与胤祯到底怎么了?若是她真欺负了你,即便他是皇子,我也会将他狠狠揍一顿,绝对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闻言,澜汐立即抬头看着音泰,终于停止了对胖馄饨的蹂躏欺负。

见状,音泰浅笑道:“终于有反应了,舍不得吧?”

不知怎的,澜汐随即爆发着委屈伤心,急哭道:“谁舍不得了!你可知,他竟然急赤白脸的凶我、吼我、骂我!还拿我与别的女人相比!反过来数落我的不是!”说着,眼泪接二连三的从眼眶里滴滴垂落,她又抬手狠狠抹去。她满脑子都是胤祯气吼她的一幕幕,越想越伤心。

音泰眼见澜汐如此难过委屈的哭诉,心疼不已。他脸上顿时没了笑意,蹙起眉头,捏起拳头,板着脸沉声道:“岂有此理,他竟敢如此混账!我明日一早便去找他算账!”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澜汐忙拉住音泰的手臂,急声劝道。

她缓了缓,解释道:“其实,本来争执的起因是我说了悖逆之言。他虽然吼了我,可也是为我好,担心我因为口出逆言而获罪。但是争执之中,他搬出三从四德那一套,要我恪守女德。言辞间,全是他皇子身份的压制,强硬要我服从于他,因此我当然气急。于是谁也不让谁,越吵越凶。相比之下,他自然觉得那些只会柔顺服从的女人,比我好了……” 她没有说明起因是她为音泰和十格格抱不平,她不愿看到他的苦痛和隐忍。

音泰听罢,对他们争吵之事已大致了然于心,脸色缓和了不少。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好声对她说道:“我的好妹妹,你也不想想,若是他真的钟意那些只会柔顺服从的女人,那他早就嫡福晋侧福晋妾室一大堆了。怎会唯独对你铁树开花?”

闻得此言,澜汐心中好受安稳了不少。可音泰的话,却又让她想起了皇子会三妻四妾一事。于是才好受安稳了片刻的心,又揪了起来,越发的烦闷忧愁。或许正如她哥哥说的,和皇室子弟牵扯上,要简单幸福安稳,太难了。她必须深思熟虑,慎之又慎。白日里,她就是由着自己的心,对胤祯表明了心意。她该如何控制她对他的情不自禁呢,这也是太难了。

音泰见她默默不语,颦眉沉思,便叮嘱她道:“我可得认真再提醒你,你那些触及皇权的言论,不要再说了。你指责的那个人可是当今圣上,又是他的皇阿玛。于理于情,他怎能不生气?说到底,她不仅是为你好,更是为我们完颜家好,你心里不也明镜似的么?你自小凡事都有主见,本以为已经够特立独行了。可自从你在太和殿摔落后,我才知何为特立独行……你那些想法,太理想了,太危险了。祸从口出,知道吗?”

澜汐则拉回了思绪,认真的点了点头,承诺道:“知道了,我今后一定忍住,不再乱开口了。”

见她如此允诺,音泰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宽慰她道:“至于胤祯,你们初见那日我已仔细给你敲过警钟。你们的感情,自己千万考虑清楚。你若真心钟情于他,便迁就他一些。毕竟,谁让他是皇子呢,又是皇上与德妃娘娘最疼爱的小儿子。皇子大多皆非生母养大,可胤祯却从小被生母悉心照顾,是永和宫的宝贝,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已然习惯了众人对他迎合服从,哪见过你那样的性子?何况,他哪里都好,唯一的毛病就是脾气不好,你何苦非要明知故犯?如此一来,你能得了什么好?反倒让自己生气伤心……不过你放心,他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八成今晚会辗转难眠,想着如何向你赔礼道歉呢!”

话已至此,澜汐终于浅笑了起来,道:“永和宫的宝贝,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依我看呐,他是永和宫的火药筒,集万千火药于一身!”说完,自顾自噗嗤一笑。

她心里明白:若说他俩的小型战役,是拌嘴斗舌的打情骂俏,以胤祯旗开得胜、她偃旗息鼓而止战。那么,今日这样的大型战役,唇枪舌剑的兵戎相见,双方炮火连天,又将如何化干戈为玉帛呢?总之,至少,以她的眼泪而鸣金收兵。

见澜汐笑了,音泰终于也放宽了心,笑道:“好了,现在可以舒坦地陪我吃完这些胖馄饨了吗?”

澜汐莞尔一笑,大力地点了点头,将那几粒可怜兮兮的馄饨吃了个干净。

音泰料的没错,胤祯一整夜都在辗转难眠。他懊恼着白日里的冲动气急;考虑着明日如何去赔礼道歉;担忧着若是澜汐真的恼了他,甚至真不理他了,他岂不是要后悔莫及!他已然要定了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脾气而导致两人隔阂疏离,甚至分崩离析。如今他俩既然已经互相表明心迹,情投意合,就应该早日正式提出婚嫁之事,免得夜长梦多。

无独有偶,澜汐一整夜也在辗转反侧。初见的那一夜,她辗转反侧,是在徘徊犹豫是应逆心止情,还是随心动情,显然她已然选择了后者。而今夜,她又是辗转反侧,却是在审视思量是否要认定了胤祯。理智上,她一个崇尚民主和人权的现代人,喜欢上他一个遵循礼教和皇权的古代人是自讨苦吃,喜欢上他一个将来要被圈禁的皇子是飞蛾扑火。甚至,还有她想都不敢想的三妻四妾。一夫一妻,是她绝对不会有丝毫改变的原则,是她绝不允许有丝毫挑战的底线。可感情上,她不得不承认,她真心实意的喜欢着他,无关于他的古人身份和皇子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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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汐翻开时光之书第六页,

作画:

马车里,他怒目圆睁,她泪眼低垂,二人大型战役炮火连天。

作书:

恪守女德,才是正理!—— 胤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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