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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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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月惊愕地抬起头。

却见观秋丞相苦笑道,“您是专程等我来吗?”

大娘娘却无动于衷地望着观秋丞相,她肤色苍白,长相清丽过了头,再配上艳色的衣裳,尤其是红色的,抽冷子一看,简直像极了鬼魅,而且她总喜欢散着长发,只差一双红色绣花鞋就能把所有人吓得尖叫着抱头鼠窜,还好她喜欢羊皮或鹿皮做的高底鞋,走路哒哒哒的。“你只不过是奉旨办事。”

“我拜见了娘娘,随后娘娘便下达这样的旨意,”观秋丞相的笑容愈发苦涩。“旁人眼里看来,娘娘这是偏听偏信。”

“哪些个旁人?”大娘娘委实不客气,“你觉得那些男人把你当同僚看吗?”

“回娘娘的话,我当然不这么觉得,”观秋丞相也有自己的委屈,“但物议……”

大娘娘抬起手,打断了观秋丞相的话,她总的来说挺有意思的,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和王上截然不同。

漱月觉得大娘娘可能打心里觉得自己和太后娘娘一样,是优雅的贵女,在她很敷衍或很悠闲的时候,她的举止气度和太后娘娘一模一样,一举一动无可挑剔,只要她一分心,下意识里的站姿足以暴露她是个将领——她不自觉地将手搭住腰间佩剑的剑柄上,而王上很如一,是养尊处优的皇子,只是弓马未曾荒废罢了。

“哪来的物议如沸?”大娘娘语出惊人。“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尧舜禹,”她莞尔笑道,“我是个女人,也是个皇帝,我们昏君都这样的,从即位之刻起,这伦理纲常就由我说的算了,要么认,要么死。”

观秋丞相闭了闭眼,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认下她认为这算是佞臣的罪过,“臣奉诏。”

“不过你也很奇怪。”大娘娘看向她。

“娘娘。”她低着头,“微臣惶恐。”

“你很好,”大娘娘说了一句让她好奇漠西到底沦落成了什么样的话,“至少是来找我请罪。”

“没有在朝上打人,真的很少见。”云菩觉得漱月客观来说,和成芙一样,都是窝囊的老实人——换成素言这一干人等,连个陈情表都不会上,上朝路上将人拦住,一记直拳过去,人也就那么过去了,很快,死的多了,中州的大臣就去整治成芙这个软面团了。

她虚伪的安慰了漱月两句,支走这位东哥身边曾最受倚重的大宫女。

她和延龄之间的气氛就不像她面对双双时那么随意了。

“恭喜。”她冷淡道,复坐下,挥挥手,用余光盯着卫明殊,直到年年她娘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告退。

延龄抬起眼,和茉奇雅对视。

茉奇雅盯着她,一双漂亮的灰眼睛冷肃压人。

或许应该求饶?她心想。

只是心中一万个念头闪过,她开口说的是,“你这样待我不公平,我也做了我能做的,百般的退让。”

茉奇雅的反应很耐人寻味,她只是丝毫不在意的“嗯”了声。

有些话就是这样,从前刺在那里,只要彼此不提,只会心里暗暗膈应着,但一旦挑明了,所有的话便再也忍不住了。

“我觉得我并没有那里做错了。”她说,“我忠于金墨,假若金墨有女儿,我会忠于她的亲生女儿,”说到此,她将亲生二字重读,“倘若她扶持她儿子,我便会背弃她,如今她没有孩子,我便也可以向你效忠。”她看着茉奇雅,反正今天肯定没什么好事,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世间的悲剧便在于父传子,母也传子,在这种规则下,我们天生就是生儿育女的弃子,因为我们必须以命换命,才能得到属于我们自己的血亲,但儿子不一样。”

她挑衅似的对茉奇雅笑,“一个母亲,只要生了个儿子,她就可以在这场游戏中胜利,那个儿子就是她的男子气概,可以让别的女人怀孕,生下她的血脉,子子孙孙无穷尽,代代都是她的后嗣。你爹就是承平的那根玩意,她生来没有那种功能,生了个儿子突然就能当爹了,长母如父呐,谁能抵得住这诱惑,当然立刻把天下给了温尔都,弃金墨而不顾,而你站在此,就是承平胜利的铁证,因为你不是金墨的孩子,不要说你们是姑侄,你是她敌人之女。”她自暴自弃地说,“所以我不喜欢你,或者说,我讨厌你,你坐上玫瑰椅,这证明了我们的无能和一败涂地。”

“看见你,我就知道为什么我会被遗弃。”她指着自己。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茉奇雅蹦起来和她对骂,而是她沉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最后她主动说,“娘娘,要臣奉还虎符吗?”

有时她能理解娜娜和素言的那种痛苦——她至少没有偷偷地喜欢茉奇雅。

茉奇雅像个皇帝一样算计着的时候很讨厌,但她正常的时候又很可爱,喜欢撒娇,爱粘人,性格上还算大气公允。

问题就是她像皇帝的时候少。

“不需要。”云菩神情无奈,垂着眼眸。

随后她干了她认为算是她有生之年最邪恶的事。

或许母亲和承平妃身体上的死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她让承平妃这个人彻底在东之东死了。

“承平会这么做不奇怪。”她说,“东之东尚不成气候,偏安一隅的部落,连个村落都算不上,可就算如此,她仍要和男子分这个弹丸之地。靠着女兵女将当上了首领,转头就嫁给了鸣岐,在她眼里东之东只是嫁妆,朝中文武百官,女子寥寥无几,就算如此,她仍和鸣岐合作,大肆任命男子担当要职,理由便是千百年来如此,她无力与天抗衡,她教你们人生来平等,其实是她,生了一个儿子后,和男人平等,她的计划一开始就是结婚,生个儿子。”

即便她知道,某些事她选择那么干的原因是她菜,外加漠西的种种——土地和气候上的劣势及祖辈留下的烂摊子导致扩张是维系百姓生活温饱的唯一出路,只要打出漠西,敌我之别就是她统治合法性的致命难题。

或许承平很自信,自信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一切分歧,所以承平向往的世界是一个平等而又友好的国度,她并不知道这是承平当真有这样的能力,还是承平自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反正她没有。

但只要她能指责承平是叛徒,利用了东之东一众部将,她就绝不会承认她的无能。

安抚住延龄后她打算回房摸鱼,结果刚下台阶,就见双双手足无措的站着,郑珏在尖叫:“我死了算了!”

她默默地关门回去,飞快从侧门溜走,结果一开门遇到了娜娜。

娜娜上来便质问了她一样的问题,“你是故意等双双来的吗?”

只是和双双比,娜娜还多了一句,“你骗我。”

“我没有。”她解释道。

娜娜直摇头,执拗而固执地追问,“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等双双来?”

“没有为什么。”小茉的回答非常冷冰冰。

“你是觉得,双双姨就等于我家。”娜娜上前半步,拦住了茉奇雅。“她的账可以算在我娘头上,我娘百年之后,这锅就扣我脑袋上。”

这件事如果交给阿娘来办,肯定阿娘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最起码阿娘会委婉地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同时又不会惹小茉生气。

她总会把事情搞砸。

话说完了,她才后悔,觉得不该这么说,可说都说了。

小茉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炸毛了。

“你这么想,那就是,又如何?”小茉真的很生气。

这种生气一直持续到晚上,结果双双火上泼了把油。

哥舒大长公主屡番奔走,终于在双双的报复下,接风宴上她顺利扮成了舞姬,当然,她被发现的也很快,因为她舞跳的真的很菜,大部分时候手足无措的发呆,属她烂到刺眼。

但这也不能全怪双双,谁让小茉还是有许多史书里皇帝的做派,喜欢听戏和看别人跳舞。

小茉沉着一张脸,两件事堆一起她岌岌可危的脾气终于克制不住了,是的,在她内心里她认为自己一个无辜又懦弱的受气包,实际上她脾气一点都不好。

只见她击掌,径直起身,喝停歌舞,当真是一丁点颜面都没给人家留,“大长公主何至于此?”

当年在上都吃的第一顿接风宴里哥舒大长公主还是以长辈自居的,就小茉早上不起床迟到一个时辰的事敲打了小茉,要小茉懂礼数——当然小茉自己看来她很给漠东的一干人等脸了,她出现了,这群漠东人简直不识抬举,反正自那顿饭后,哪怕是妾妃试婚翌日的拜谒礼,她都晾了诺敏大妃一早上,带琪琪格出去喝奶茶了。

如今大长公主却只能讪讪行礼,“娘娘万福金安。”

说时迟那时快,倏然她身后一道寒芒飞出,剑身如练,银光一点,笔直冲茉奇雅去了。

站在小茉身边的两个倒霉小孩懵了,说到底,这是两个可怜的小年糕,惨遭小茉揠苗助长,小孩子怎么可能指望的上。

年年左手剑,右手还拿着萝卜糕。

萝卜举起了盘子。

正待萝卜的盘子即将迎战利刃的刹那,小茉翻腕一甩,扇子一合,当的一声,剑牢牢地和扇子贴在一起。

“咦?”刺客讶异。

不过小茉确实对女孩子客气些,“这是磁石做的。”

“你这个小女孩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刺客落在桌上,毫无知觉般的踩在了菜上。

小茉迟疑片刻,傻乎乎的对刺客晃了晃手。

显然,这个倒霉刺客是个小瞎子。

这简直太荒谬了。

而且她好奇,瞎子怎么认出她要刺杀的目标的?

很快她的好奇得到了解答。

“怎么会派你来行刺?”果然茉奇雅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那个舞姬蹲身下来,无神的眼睛不知看向何方,问她,“你是谁?”

“你又是谁?”小茉茫然地反问。

“我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舞姬答道,她自言是栋鄂东哥侧室钺国贡女的陪嫁,是最时兴的盲伎,人人都瞧不起她,觉得她肮脏无比,只有她的主子可怜她,拿她做朋友,但正是她的可怜主子不得东哥欢心,卧病不起,所以她决定干掉东哥。

这下可好,对于小茉来说,只要是讨厌东哥的人,都是她的好朋友。

娜娜就盯着无助的内卫和侍女,刀兵出鞘严阵以待,围上来却又不知道该干什么。

年年愣了数秒坐下来接着吃,萝卜开始尴尬地啃盘子,而小茉……她拉着舞姬坐下来,两个人一起说东哥的坏话。

坦白说,说讨厌的人的坏话是一种本能。

虽然小茉咬死东哥凭空污蔑,抹黑她,但桩桩件件都还是发生了的,就是经东哥转述后,故事变得夸张了。

可小茉是真的空口白牙一张嘴,坐下来就胡诌,而且她胡说八道的磕磕绊绊,“金墨……我爹死了,他和朝臣串通,让崔子清举荐他来继任……他明明不过是我的战俘,当年是金墨求情,劝我顾念他他拉氏的情谊,将他们母子圈禁在京,竟当真有一些朝臣保他……这个,他竟敢在上都以王上自居。”

小茉一口咬定东哥只是被关押在上都,战败的皇后竟然谎称自己仍是亲王,为自己选立侧室,这简直是大逆不道上的大逆不道,活该千刀万剐。

和小茉相比,东哥的抹黑简直不值一提,其实东哥只是个朴素地皇室子弟,半吊子将军,主打一个没主见和听话,诺敏就常骂他八棍子揍不出一个屁,可见他是个有些木讷的人,并不善言辞,但小茉那可不一样,她那张嘴巴能把死人说活,也能把活人说死,双双姨跟她干架那是从没有一次赢过。

小茉能把一件根本从未发生过的事绘声绘色地描摹出来——东哥母子战败后如何的对她卑躬屈膝,是怎样从清宁宫一跪一叩首磕出一条血路跪行到她城外帐前,乞讨一条生路,细节充足生动的宛如她就在场,哪怕东哥起死复生,也真的只能百口莫辩。

总的来说,小茉能从“你到底喜欢我还是喜欢东哥”这个问题里胜出的唯一原因在于她是可爱的粘人小女伴,假若小茉是个男人,和东哥比一比,他俩简直半斤八两。

而且她觉得她猜到为什么小茉跟纪正仪犯冲,她俩是一类人,敏感又敏锐,心高气傲还特别记仇,一丁点的冒犯她们能记一辈子,这一类人严格来说未必能做得了一个好将军,可绝对善于玩弄权术,因为她们忍不了居于人下,但换言之,这种人当不了太久的将军,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她们可能就是新君。

原本舞姬就恨东哥入骨,此刻再被小茉挑唆两句,愤愤然地恨不得立刻去鞭尸——没去是因为小茉还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干,毕竟瞎子和太后娘娘不一样,瞎子看不见路,叫人给小舞姬领路未免太明显了。

“你家主子是个妙人。”云菩略抬了抬酒盏,示意哥舒长公主起身。

秦氏妃的侍女显然没资格拿主意。

不管她有多介意吐蕃,但她就不去见秦妃。

作为合作者,秦妃这个行为非常的没素质,目的不外乎两个,成了漠东大乱,她是栋鄂东哥之妃,册封过了明路的夫妻,随时都可以声称自己怀有身孕;不成也能哗众取宠,吸引她的注意和同情。

“中州南北朝羊献容六废六立,原因不外乎两个,”她抿了口酒,“前朝中宫,世家之女,皇帝是换了,可不管哪个皇帝,跟世家的生意还要照做,否则敕令难出宫门,经前朝节度使之乱,天下割据,确实有春秋之势,那个时候两国联姻共分一瓢很是时兴,可如今到底不是前秦战国之时了。”

“你的意我心领了,”她不搭理小刺客了,打发走哥舒长公主,“下去吧。”而后质问观秋双双,“你什么意思?”

娜娜扭过头,她就听小茉义正言辞地说,“我不是金墨那样的人,我和金墨不一样。”

这话撂在这,没过夜,小茉对岑霜野干了她常对素言干的瘪事。

岑霜野实质上和小茉她们是一类的瘪人,这种瘪人就是扭扭捏捏,话说的很野,可小姑娘一旦凑到跟前,就会发现她们胆子又小又怕生,但这类瘪人天生就喜欢在女孩子堆里呆着,亲亲抱抱都喜欢,就是一到正事,爬起来就跑——至今她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岑霜野爹娘抓到她和知己好事成双要把她流放出塞,扔进旧属东之东的卫队,这简直是把耗子扔进米缸。

小茉确实和金墨不一样,金墨不吝啬,主要靠一夜鸳鸯的情面,而小茉是瘪,可她的瘪意外的有些奇妙的效果,比如看得见却又得不到的小猫总是更为记挂。

“啊呀,小白。”小茉和岑霜野寒暄。

“你喜欢小白还是小绿?”岑霜野挪蹭到小茉身畔。

“小绿总喜欢欺负我。”云菩无奈搭讪道。

面对朝堂上的公事,她能轻松摆弄这些在她看来还是小孩的同僚,可场景一旦切换到了私下,她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群女孩子了。

她的同伴习惯于一种很诡异的生态,造就这一切正是金墨。

很多年前她觉得她还是能勉强理解这群小家伙的,只能通过身体上的亲密去塑造一种独属情侣间的忠诚,以此对抗千百年来的合两家之好,离家冠夫之姓,父死而子继。

但现在她不理解。

她觉得她暂时用另一种畸形的生态解决了儒术缔造的生态,结果这些女孩子还是会抱在一起,她们似乎默认晚饭后的这种亲密才算宴会,刚刚的是聚在一起吃饭。

她觉得她的话没有任何歧义,但这不影响岑霜野问她,“那小白也可以欺负欺负你吗?”

“不要。”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僵在贵妃榻上。

“那你可以欺负欺负小白。”岑霜野拿脸挨了挨她。

“也不要。”她摇摇头。

然后岑霜野干了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实在是超出她的想象和理解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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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问我要不要吃一点点那种药。”茉奇雅气鼓鼓地趴在贵妃榻上,抱着枕头。

素言嗯了声,她坐在小火炉前,转着旋子温酒。

“她和翠星河一样,就是毛病不太一样。”茉奇雅伸出手,将下酒菜里面的茴香豆扣在案上,拿筷子一字拨开,“说吧。”

她上前,将豆子按战阵一字码开。

茉奇雅低垂眼睫,片刻后,她夹起最大的那枚豆子,丢回碗里,“这不是摆设,以及,你可以杀了她。”

“淄、青、齐三州一个都没打下来是件很丢人的事。”云菩把筷子放下,“冀南这块地不怎么样,黄河是一个很令人头疼的水系,时常改道,下游总是决堤泛滥,税收还不够治水的成本,所以我只想要上游。”

“或许延龄就是要比我聪明一点点吧。”素言叹气。

“你要缓一缓吗?”她问,“延龄总归没有你家的那些头疼的事。”

她也不知道素言到底是怎么理解她的话,总之,素言最后递给她一杯加了料的酒,还是当着她的面拿出来一个小瓶,丢进去半粒小药丸。

起初她以为是山楂糖之类的东西,结果味道怪怪的,到底怎么怪也说不上来。

她就把酒盏递到素言面前。

不过倒也不是毒药,没有毒药那种滑腻的奇怪味道。

素言愣了愣,低下头,喝了一口。

“是什么呀?”茉奇雅把酒盏放回桌上。

“一种药。”素言平静道,“字面意义的一种药。”她透过窗,望向夜空,“其实从来没有人选过我,我的爹娘偏爱我的弟弟,金墨大妃疼爱延龄,至于你,你总是喜欢娜娜多一些。”她看向茉奇雅,“某种意义上,我只是输的彻彻底底,永远的陪衬,永远的叨陪末座,你要是觉得延龄比我强,”她轻声说,“延龄比我强,你就罢了我,留她做阁臣,理由都是现成的,”只是她咬着牙,“可能我爹娘说的也是对的,就像延龄比我厉害,我弟弟也比我强,但我绝对,绝对不要,再低人一等,你不懂那种滋味。”

她抬起手,像抚摸小猫小狗一样地碰了碰茉奇雅披散着的发,“被娘娘召幸过的朝臣都会被抬爵,封为国公,赐九锡,配享太庙,朝见不跪迎,入宫不卸甲。”

“这样我还是官高延龄一级。”素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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